两人到了拍卖会场,找到位置坐下。
殷宝看着身边的人一愣,两人也看见她了。
陆星州哼了一声,显然不打算打招呼,白雪晴却是面色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殷宝主动招呼:“真巧。”
白雪晴尴尬地点点头,想要解释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和陆星州又复合的事实,不是吗?
总之是她辜负了她的好意。
陆星州本来不打算理会,听到殷宝“阴阳怪气”地招呼,火了,他浑身冷气:“晴儿不用理她,靠别人的邀请函进来的东西,也配在这儿阴阳怪气。”
白雪晴脸一白,她也是靠陆星州的邀请函进来的。
如果说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意阶级的区别,那经历了被当替身、被他的朋友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只是玩玩之后,她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有的问题,不是她不面对,就不用解决的。
即使和好以后,他带自己见了他的所有朋友,她的朋友们也都对她很客气,甚至之前说那些话的那几个朋友还主动和她道了歉。
她还是能感受到,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是殷悦的话,她根本不用在乎他的朋友怎么想,他的朋友不喜欢她,她可能根本不屑一顾,还会骄傲地说,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
而她,哪怕表现地再大方得体,他的朋友们还是敬而远之,只是维持表面的客套。
她感到很难受,但又无法说什么。
陆星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一句话扫射了两个人。
殷宝这次是真的委屈,她都没和他说话,他也能发疯。
但她向来不喜欢惯着别人,反唇相讥:“陆总,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浑身上下变敏感肌了,这么敏感?怎么,我和你关系不好,和你女友关系好啊,我和她打招呼你也要管?”
陆星州冷笑:“你能安什么好心?你敢说那件事不是你告诉裴世豪的?”
殷宝恍悟:“哦,你说你找人造我谣吧?这还真不是我说的,网络世界不是法外之地,你敢做就要敢当。还是说,陆总舍不得钱,所以尾巴没扫干净?”
提起这事,陆星州就郁闷,明明给了一大笔钱,让对方闭嘴。
可对方还是把他卖了,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两天警察正在调查这事,他正烦着呢,看到殷宝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白雪晴不明就里,问道:“星洲,你们在说什么?”
陆星州:“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
然后继续对殷悦道:“那天我和她打电话,她明明说她录音了,现在却又不承认,我承认料是我爆的。我为我误会了伯父感到抱歉,但她做了的事却不敢承认,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你还敢跟她做朋友吗?”
殷悦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种当面被人告家长的微妙感。
她挺了挺胸,想到育儿手册里的育儿守则第八条:当孩子受到别人指责的时候,不论对错,一定要先坚定地站在孩子这边。
于是清了清嗓子:“我们宝宝才不是你说的这种人,倒是你,造谣污蔑她的名誉,她不过是在电话里出了一口恶气,你又无端揣测,你简直卑鄙!”
陆星州最受不了这一点,殷宝周围的人,怎么都无脑拥护她?
姜申是,温佳良是,连殷悦都是。
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开始口不择言:“殷悦,枉我以前还喜欢过你,现在看来……”
“够了!”
白雪晴再也受不了,大吼一声,起身离席。
殷宝说陆星州敏感,但是她知道,现在敏感的不是陆星州,是她自己。
自从和陆星州和好后,她就像心里有一根刺,她不能看到任何有关殷悦的消息,甚至不能听到这个名字。
一听到,她就仿佛回到了那天的酒吧,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不过来。
刚刚看到殷悦,她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想逃,但她告诉自己,她不能一辈子害怕殷悦。
这只是一种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多接触,就当是脱敏训练,时间久了,自然就脱敏了。
可当陆星州说出“枉我以前还喜欢过你”,这句话的时候,她绷不住了。
以前喜欢过,那现在还喜欢吗?
是现在还喜欢,但是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才表现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还是说根本从未忘情,和她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殷悦已经有男友了?
这种猜想让她头脑发晕,自尊心像被踩碎。
她再也坚持不住,跑开了。
陆星州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在他看来,他这次来拍卖会遇到殷悦只是偶然,他甚至对她很不客气,他以为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根本不理解白雪晴细腻的心思。
陆星州一路追到卫生间,白雪晴伏在洗漱台小声哭泣。
他走过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关心道:“怎么了?是看到她不开心吗?晴儿,我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你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