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侯府的庭院里,给这深宅大院添了几分生气。
谢妙云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便前往老夫人的院子请安。
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衫,衣角绣着精致的小花,头发整齐地挽起,插着一支简单的银簪,整个人看起来清新秀丽。
她一路穿过曲折的回廊,花园里的花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谢妙云无心欣赏这美景,心里惦记着去老夫人那里可千万别迟到,要是惹老夫人不高兴,那可就麻烦了。
很快,她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已经有几个丫鬟在忙碌,有的在打扫庭院,有的在给花盆里的花浇水。
谢妙云走进正厅,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慢悠悠地捻着。
谢妙云赶忙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康健,福寿绵长。”老夫人抬起头,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妙云来了,快起来,坐这儿陪我聊会儿。”
谢妙云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谢依云走了进来。
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快。
谢依云走进来后,先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轻声地说:“孙女给祖母请安。”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依云啊,你来得正好,一起说说话。”
谢妙云坐在一旁,看着谢依云,想起前几天两人因为一些琐事闹得不愉快,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原本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嘴唇微微抿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冷淡起来。
谢依云似乎也察觉到了薛妙云的异样,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在老夫人另一侧坐下,和老夫人聊起了府里的一些事情,语气恭敬又温和。
谢妙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却一直在想自己的事儿,根本没怎么听进去。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实在待不下去了,便站起身来,对老夫人说:“祖母,孙女儿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儿要办,就先告退了。”老夫人笑着说:“去吧,别太累着自己。”
谢妙云转身往门口走去,当她和谢依云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看了谢依云一眼。这一眼,冷冷的,带着些许不满和疏离。
谢依云看着谢妙云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侯府的正厅内,檀香袅袅,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珠子一颗颗滑过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谢依云站在厅中央,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恭敬而谨慎。她的身后,夏晚桑捧着一摞账册,静静地站着,目光低垂,神情平静。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谢依云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依云,你和妙云是不是有什么摩擦?都是侯府姐妹,以后会成为助力的。”
谢依云心中一紧,连忙答道:“回祖母的话,孙女与二姐并无大摩擦,只是近日府中事务繁杂,难免有些意见不合。”
老夫人点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姐妹之间有些小事是小摩擦很正常,可是对外,那你们都是谢家的子孙,要和睦相处,知道吗?”
谢依云连忙点头,声音恭敬:“祖母教训的是,孙女一定谨记。”
老夫人“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夏晚桑,淡淡问道:“走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依云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祖母,孙女近日核对府中账目,发现药材采购的账目有些问题。尤其是这批人参,账上记的是头等参,但实际到货的却是次等参。孙女担心有人从中贪墨,便请晚桑帮忙查证。”
老夫人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哦?有这等事?”
谢依云点点头,继续说道:“孙女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晚桑仔细核对账目后,发现确实有问题。而且,这批药材的采购价格明显高于市价,显然是有人从中牟利。”
老夫人眉头皱得更紧,目光转向夏晚桑:“晚桑,你说说看,查到了什么?”
夏晚桑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账册递给老夫人,语气平静而清晰:“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核对账目后发现,这批人参的采购价格明显高于市价,且实际到货的药材与账目不符。奴婢还去城中的药材铺查证过,发现这批人参确实是次等参,而非头等参。”
老夫人接过账册,翻看了几页,眉头皱得更紧。她抬头看向谢依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依云,这事你怎么看?”
谢依云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祖母,孙女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查证后发现确实有问题。孙女担心,若是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府中的账目只会越来越乱。”
老夫人点点头,目光再次转向夏晚桑:“晚桑,你说说看,这事牵涉到谁?”
夏晚桑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回老夫人的话,这批药材的采购是由吴福管家负责的。奴婢查证后发现,吴管家与城中的药材铺有私下往来,且账目上的价格明显虚高。”
老夫人听了,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震惊:“吴福?他可是在这个府里待了二三十年呐。”
谢依云连忙说道:“祖母,孙女起初也不敢相信,但查证后发现确实有问题。孙女担心,若是任由这些人胡作非为,府中的账目只会越来越乱。”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落在账册上。她翻看了几页,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把吴福叫过来。”
侯府的正厅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珠子一颗颗滑过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闭着眼睛,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吴福跪在厅中央,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委屈:“老夫人,冤枉啊!我吴福跟着老太爷一直在这个侯府一待就是30年,我兢兢业业的,怎么可能会做假账?而且这是关系到药材,老夫人您可是要吃的,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正厅内回荡,带着几分凄厉,仿佛要将自己的冤屈全部倾泻出来。然而,老夫人依旧闭着眼睛,手中的佛珠转动得缓慢而平稳,似乎对他的辩解充耳不闻。
谢依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吴福和那些被搬出来的药材之间来回游移。她的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夏晚桑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本账册,神情平静,但眼中却透着一丝冷意。她低声对谢依云说道:“小姐,事情有些不对劲。”
谢依云点点头,低声回应:“我也觉得奇怪,昨晚我们明明查到了次等参,怎么今天全变成了上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