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的一众郎君听声辨位,寻声响之处,举利器冲来。
默见状,举剑一一杀之,那中等身形郎君更是一位郎君不放过,戟出手便是尸横遍野。
忽有郎君口吐白沫狰狞倒地,才有人在漆黑洞中惊恐大喊。
“有毒气!”
自相残杀的郎君听罢,往洞外逃命,洞口暗门早已关闭,任凭郎君死命击打,暗门毫发无伤,便又是动手相残两败俱伤。
那中等身形郎君深憋一口气,一头猛闯洞深处。
默不急不慌慢悠走着,约是走了二刻钟,有道光亮,洞口跟前趴着一个人。
走近细看,原是那中等身形郎君,憋得脸涨红。
方才默瞧着这郎君在漆黑洞中亦能身手勇猛敏捷,若死在了洞口过于可惜。
默用剑尖勾住郎君脖颈衣领处,轻轻一挑,将人扔出了洞外。
随即最后,默独自出洞。
天色已暗,夜色中站了一位男子,惊疑洞中会走出一袭红衣娘子。
默不言,男子不语,默执剑,男子中规中矩站着。
直至了男子主动一字。
“走。”
话了,男子背过身去,单手拎起中等身形郎君,拖其同走。
男子一路引默回了长安,默自以为是找那书令,男子竟将默带去了一气势雄伟黑色玄铁大门前。
默止住了脚步,打量着甚是威慑的玄铁大门。
男子便觉得默被吓得不敢进,回头说道:“进来吧。”
门后通衢大道,各通六扇大门。
男子打头走着,为默介绍。
“这是吏部。”男子右手指着右方为首一扇大门,按门牌排列顺序往前走,一一告知默。
“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男子停在刑部大门前,同默肃穆说道:“从今往后,你是六部刑部之下六扇门一员。”
默才明了,六扇门原是这般划分,听来比三水不良人身份繁琐,然默甚烦琐事。
男子见默不言,故以为是哑巴,皱眉说道:“你不能说话?”
默直接道:“自然能。”
男子不语,带默进了刑部大门。
便见崔粮也在。
崔粮见其,恭敬招呼道:“严尚书。”
“崔都统即日不用练兵?”男子即为刑部尚书,本姓严。
崔粮直接道:“不用,六扇门即日选拔,我手下精兵有百,能帮严尚书早日建立六扇门。”
严尚书拒道:“不用,六扇门已成。”
话罢,严尚书微微侧身让出一个角度,默正面相视了崔粮。
默瞧出了崔粮是在曹国雨夜中咄咄逼人的凡人,不畏不惧瞧着崔粮。
崔粮见到是位红衣娘子,惊道:“严尚书让她进六扇门!”
“她活下来了。”严尚书正色说道。
崔粮复见地上还躺着位脸红郎君,不信的问严尚书。
“他也是?”
严尚书不语,崔粮便明了,不禁猜疑。
“与他二人能成六扇门?”
“崔都统先前不也是小兵。”严尚书一话,崔粮哑口无言拜别了尚书。
严尚书告知默:“如今长安城中暗藏绿林,起义谋反,你与他二人专门负责此事,事成有赏。”
这话,默想起似是在哪张嘴里听过。
严尚书复言:“城外荒山疑似有起义人,你们明日一早前去查探。”
指了指一旁房屋,与默讲道:“你住这里。”
默见是座不大不小正好独屋,想来是见她是娘子,怕传闲话?默顽笑心想,回头再瞧严尚书,那人早又拎着地上郎君走了。
默提步进了独屋,单单一床一书案两扇门窗,便早些歇息。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长安城门口,一众战马,崔粮为首,默与昨夜脸红郎君各骑一匹马,共在崔粮右侧,百名士兵之旁。
有士兵鄙夷讽刺道:“六扇门的鹰犬出来觅食了。”
百名士兵嘲讽大笑,崔粮亦是一笑而过。
何为鹰犬,便是给人使唤的牲畜,无人不知。
脸红郎君怒视士兵,默顽笑着目视前方,激将崔粮一行人。
“不如来赌杀人,若我们输,六扇门让之,若你们输,磕头赔礼。”
“呸口出狂言!是娘子就该相夫教子!”那讽刺嘴欠士兵呵斥作闹,崔粮因默回怼所不悦冷脸。
默悠哉回头,瞧着崔粮,顽笑道:“你怕了?”
崔粮转头相视,甚感默笑得得意,心中不免怒火,克制着回了默一记冷眼,勒令一声驾,驾战马快奔去荒山,百名士兵紧跟后。
默顽笑道:“走小路,绕过他们。”
话了,提马离去。
城外荒山山坡处,一人一妖半蹲躲着。
这人便是先前脸红中等身形郎君,名为万里。
此刻他看着默,深感别扭,昨夜苏醒后得知入了六扇门,一问严尚书,才明了被这位娘子搭救,万里活了快三十年,可从未与娘子这般近距离接触,一时难以适应。
默感觉到一旁万里总一直轻微挪动,莫不是生了蛆?不会呆着了。
默低声警告道:“别动了。”
万里愣住,不曾想娘子这般泼辣。
默耳尖抖动,听见了马蹄奔来急促声,瞧见山坡之上崔粮率一众兵驾马冲来。
崔粮一勒缰绳,身后百马刹住,惊声嘶鸣,刹时惊醒了藏匿帐中起义人,纷纷四处逃窜。
“都统,怎办?”士兵相问。
崔粮狠戾一字。
“杀!”
百名士兵骑马杀去,与那奔逃起义人厮杀一片。
默瞧见了有一批起义人逃出崔粮追击范围即刻逃走,瞧着起义人逃跑前方堆放了干草。
与万里说道:“将那草堆点了,把他们烧回来。”
万里听默一言,亦望见了那堆干草,二话不说,直奔草去。
崔粮正骑马讨伐起义人,便听身边士兵大喊。
“都统,走火了!”
崔粮一锤砸扁了起义人,转头一望,见远处刺眼火光,万里手拿正燃烧干草将逃跑起义人逼回。
崔粮皱眉道:“怎来的这样快。”
默见时机成熟,冒头冲去,只身一人闯进被逼回的起义人群中。
崔粮便见人群火光之中一袭红衣灵动闪现,出手快狠,将那起义人斩尽杀绝。
百名士兵刹那被默身手所震惊,从未见过哪位娘子武艺勇猛。
崔粮怒斥道:“看什么!给我杀!”
相比默,更是怕崔粮这位都统管领,士兵们赶忙追杀起义人。
待崔粮这波杀后,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默与万里牵着马已站在他们身后前方看着,更是将杀的起义人尸首整齐排列好。
崔粮简简略扫一眼排列好的数具尸首,皱眉。
士兵们亦是跟崔粮一样望见了,不禁担忧起了。
崔粮故作镇定,喊兵前来。
“来人,数数。”
有兵下了马,先是数了我方起义人尸首数量,本是笑脸,得意跑去对面,无视了默与万里,漠然数着敌方起义人尸首数量,却是越数脸越黑,直冒冷汗,数得不禁慢了起来。
崔粮催促大喊:“怎这般磨蹭!”
小兵不安的数完,小心偷看了一眼默,见默顽笑瞧着,小兵迅速转头跑回我方。
默到不明了,明明她笑得如此善意。
崔粮高高在上,问道小兵:“多少?”
小兵小心报告对面尸首数量:“六十六。”
崔粮小小一轻笑,自觉得此数颇少,我方胜利在望,复问道:“多少?”
小兵惶恐报告我方:“三十三。”
“多少!”崔粮惊疑大怒质问,吓得小兵直接低弯了头不敢直视崔粮。
此赌,默方赢,崔粮方输。
崔粮黑脸难看至极,直说道:“赔礼。”
“都统!”那嘴欠士兵不服气,欲要反悔,却见崔粮投来杀意目光,不服不行。
嘴欠士兵当即下了马,面向前方默所站方向,下了跪磕了头,实实在在赔了礼。
好一出闹趣,默满意极了,万里则解了气。
崔粮吃了亏,不过来日方长,在六部,难免见面,便将即日耻辱记在心中,迟早相还,不过默有一处,崔粮赏识,高声喊去。
“身手不错。”
默回其一喊:“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