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谨慎的环视四周,除了熊熊燃烧的客栈,只有这摞着的两个人可疑地昏迷在了客栈之外。
瑶铃女想了想,把苏子说扒拉下去,露出了下面何正嘉的脸。
然后,一人给了一巴掌,噼啪两下,十分清脆。
“喂!醒醒!”
开玩笑,就算他要带人跑路也不可能一下子拖着两个人啊!
还有小玉呢!阿笙呢!
巴掌落下之后两个人半张脸立马开始肿起来,昏倒的人悠悠转醒,连眼中的焦距还没对准,就一脸懵的捧着自己那半张脸去看瑶铃女。
瑶铃女看到他们有了动作,立即问道:“只有你们吗?别人呢?阿笙和小玉呢?放火的人呢?”
突听此一问,何正嘉好像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皱起眉头抢先埋怨着感慨道:“你还说呢,你去哪里了!有几个人闯入客房想要行凶,被小玉抓出一把香喷喷的东西熏退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毒药呢,谁知道他只是为了吓退他们而撒出的一把香料,以给自己争取抓起行李跳在阿笙背上逃跑的时间,等我们二人反应过来后被追杀下楼,那俩人连马都骑走了,那叫个一骑绝尘,追都追不上去啊……”
瑶铃女皱着眉严肃道:“那群行凶的人呢?去追他们了吗?”
何正嘉也满腹疑惑:“不知道……我好像,正跑着,然后不知道被谁直接一闷棍敲晕了……”说着,他举起另一条胳膊反手去捂头上的被敲出的包,欲哭无泪道:“我想他们跑这么快,那群人就算是追也追不上的。除此之外我知道江湖上的人下手都很糙,但看在你我这种交情上,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我的手都不够用了……嘶啊,好疼,呜……你们,好狠的心……”
瑶铃女听到这里便放下心来,把他们从地上拉起来,一边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疾步将他们带离火场,一边抚慰他道:“小玉身体不好,既没有如你我这般能死里逃生的身手,也没有能救你们于刀下的本领,所以,让阿笙在意外时优先保护他退离正是我的主意,不必对他们有多少期待。”
何正嘉:“……”
那你可真护短啊!
瑶铃女接着道:“你看,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
是啊,一回来就又多挨了一巴掌。
何正嘉想到这里,糟心得很,不禁揉了揉脸,揉着两下感觉到掌心滑腻——那肯定得先排除他脸上的肌肤滑腻如羊脂白玉。
何正嘉觉得现在不能自恋,便把扣在脸上的手伸至眼前,几人在三言两语间已经离开了客栈,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勉强辨认,后而把手探至鼻下一闻,不免小声的迟疑道:“是我被打流血了,还是你流血了……”
瑶铃女皱眉道:“刚刚我尾随客栈的伙计去湖边,看到他们那里等了好多人,想必先前种种都是为了此刻而准备的……不过,既然你们没有被困,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把客栈烧掉呢?”
何正嘉捂回痛处,也很奇怪道:“不知道诶,我们跑出来的时候,那里明明还好好的。”
说到这里,何正嘉突然想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便朝从始至终都在沉默的苏子说询问道:“咦?我觉得你比我晕的晚啊,你有看到什么吗?”
苏子说跟在他们身边,倒没像何正嘉一样狼狈,甚至还把应该捂脸的那只左手半抬在身侧,像个算命的瞎子一样五指聚拢互相仔细研磨,看的何正嘉一阵火大:“喂!你一定知道那一棍是谁打的吧!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呢!”
苏子说朝他看去,虽然表情不明,但那两边不对等的脸颊轮廓的明暗阴影顿时令何正嘉消了火:“……好吧,这样也行。”
苏子说冷淡地叙述道:“某倒下之前,客栈也没有起火。”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瑶铃女正思忖着,身边的何正嘉没好气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算了,就现在这时局,杀人放火能有几个是被抓住的,甚至连我都抓不住……还是咒他们吃饭被噎死好了。”
倘若要杀人放火,也该是这几人从火场逃出才是,可此刻客栈被烧,何正嘉苏子说却于被烧前倒在外面,这反常的情况,不知道其中还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可走这几步也没有遇到谁来劫杀,瑶铃女听到何正嘉的埋怨,也不禁狐疑地回身,朝客栈那边看去。
看着那熊熊烈焰寸寸呑地的冲天之势,瑶铃女伸出手来随意折了一根枯枝,而这枯枝轻细,捻着它的手指还没有用力,就被风吹到身后去了。
瑶铃女身形一顿,随后调笑道:“苏掌事,想来,你是不该跟我来的,你看,今晚可能就要与我等同归于尽了。”
苏掌事也看着客栈那边的大火,不发一言。
何正嘉看这二人走着走着突然又不动弹了,恨铁不成钢道:“你们俩不接着跑还闲聊什么啊,难不成还要用血肉之躯和火苗过过招吗?什么毛病。”
苏子说却无所谓道:“是吗,若真要到这种地步,某也无话可说。”
何正嘉愤愤地一手拽起一个就撒腿继续往前跑,恼怒道:“瞎说什么屁话,你们无话可说,我要说的可多了,我才不想和傻缺一起下地狱。”
瑶铃女连忙按住他的手,说道:“等等,我们得去上风区,那里有一池很大的湖。”
何正嘉犹疑道:“是吗?小玉往这边跑了,我们不该追他们吗?”
瑶铃女叹气道:“他们走的太快,我们追不上,火也追不上的。”
何正嘉糟心道:“什么啊!可刚刚你还说湖边有埋伏来着?”
瑶铃女对他无奈地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