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又钻进连馆旁观，因迷蝶失窃，最近守卫严了很多，小心翼翼的，只能躲着远远看一看。

只能看出多了几个人，都不知在说什么，蹲时间长了只觉麻脚，很是无聊。

两个人大失所望，抄着两手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但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只能蹲到守卫换岗才行。

苏彦忻还在和于洪波坐在一起翻看诉信。

翻着翻着，翻出一个很重的信封来，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把封口拆开，便有一本薄书从纸袋内滑落手心。

二人往书上一看。

《论成功》

见此都颇有些好奇且迫切地翻开书页，本以为是什么天降助力，却不料里面内容头一句便是——

家和万事如意，抉择广进财源，感连馆主之馈赠，述成功之道法。

于洪波：“……”

苏彦忻：“……”

啥啥啥！这啥啊！

两个人又飞快地扒了几页，沉默了一会儿，苏彦忻终是忍不住问道：“这边的私塾，进展如何呢？”

“……”于洪波：“已有两年有余，和别的相比，进展，还算十分顺利。”

两人：“……”

两人：“把这本破书，禁了吧。”

但苏彦忻随即又迟疑道：“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既如此，那边一直在试探你的底线，此举不知会不会令那边……觉得你要公然和他们唱反调了。”

于洪波却松了一口气，笑道：“因同窗遇害，便也为此心惊胆战，也更因初接手实务就要独身与迷蝶直面相对，不禁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但虚与委蛇面和心不和，终有一日撕破脸，难免走上这一遭，只是早晚区别而已。”

“这个烂摊子再怎么拖也还是个烂摊子，时日愈久，也愈搞不太清楚举荐我来这里的人用意到底是什么了……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早些解决，总比更晚好。”

苏彦忻见他这样说，便才笑道：“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于洪波：“与狼共舞，如履薄冰，我身边的很多人都被他们收买了，一举一动想必都在他掌握，我接待生人，他们踩点寻来敲打，我收集匿信，他们也早有所觉，他们与当地民众联结利益，除了信中诉苦其实并不把我放在心上，你下次来能不能给我带个人贴身保护我啊，我是真的睡不踏实。”

苏彦忻点头道：“好啊，正有此意。”

于洪波：“那我想要个经验丰富的，武功高强的，做饭好吃的，幽默风趣的，威武帅气的，乖顺不抬杠的……”

苏彦忻：“我把你爹娘接过来怎么样？”

于洪波：“……算了，你派什么人来我收就是了。”

于洪波有些不放心道：“良卜这几天没有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他反而心乱。之前我是真的有心而无力，他真的没什么表示吗？”

苏彦忻一边继续翻看诉信，一边随意地应道：“是，你不用担心这些。”

于洪波奇异道：“何等重刑之人，便不追究了吗？”

苏彦忻道：“他才不管你到底想什么，你做什么，他就判断什么。”

于洪波：“……”

于洪波：“我这相当于又被你们挟持了吗？”

苏彦忻闻言，抬头笑道：“于大人，不要这么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无论举荐你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都是难免的。对了，你好好准备准备，良卜虽然不会理你，但你也快该挨骂了。”

于洪波：“……”

苏彦忻：“你确实想要改变这里的环境，但无论你心里怎么想，你与他们有距离，想法并不总是同步，各自都会有情绪影响，人心也终究是隔着肚皮，只靠揣度，别人看不到，猜不透，难以捉摸，不敢托付，难以信任，疑窦从生，所以只能依靠你的行为举止进行判断裁决。立场不坚定，反复难决，受人财物竟不乖乖就范，还要撕破脸皮，连馆之众要骂你，暗地寻信却明又受贿，这么久来杳无音讯，写信的人也要骂你，杜若安身后之势盘根错节，大人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贵人要骂你，你既要与他们势不两立却又处理不干净迷蝶遗毒，没有作为，且据我所知，大人族内势力微末，无稳定提拔后台更对此毫无抗衡之力，那你就继续在这窝囊着吧，升迁根本无望了，嘿嘿。”

于洪波：“嘿嘿是个什么意思？有什么好嘿嘿的？！”

苏彦忻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哪有，我这是看大人终于能够下定决心施展抱负，问心无愧了，所以在为此感到开心。更何况见了这几天面，你也不是不是知道我，我没有他们那么凶巴巴的，很好说话的。”

于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