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摇头,看了眼程阳,语气异常镇定的说:“他们答应的。”
程昌荣这才点头应允了,随即又说:“那你带点菜过去,玩几天就回来。”
程阳这才笑了起来,给程昌荣夹了一大筷子猪肝:“爸,那这两天你要自己做饭了,晚上看电视不要太晚。”
“诶,我知道的。”
吃完饭已经七点过了,程昌荣自然让许炎留下来睡。
把枕头挨到一起,程阳坐在床上给许炎讲了个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结果讲着讲着许炎没睡着,他自己倒是打了无数个哈欠。
今天给许炎又是洗澡又是做饭,还来回走了那么多路,程阳的身体构造到底还小,早就困得不行了。
可看许炎眼睛贼亮的盯着他手里的连环画,他也不好意思让他睡,硬撑着又讲了两个故事后,程阳实在是刚不住了,这才把许炎按到枕头上,打着哈欠说:“明天再讲,今天累死我了。”
灯关上后许炎转过身盯着程阳,那人没几秒就睡着了,可许炎却一丝睡意都没有,一直盯着程阳的侧脸,很晚很晚才闭上眼睛。
第二天大早程阳就和许炎一起回了许家。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胖女人带着昨天被揍的那小子站在许炎家门口。
程阳立马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心里转了几转才带着许炎走上去。
大约是没认出许炎来,等他们都走进院子了,女人才回过神,冲上来抓住程阳问:“你是谁?怎么到别人屋里来。”
程阳扫了她一眼,笑着说:“婶子,我是用锁开的门,自然是和屋主人一起进来的,大白天的总不能是小偷吧?”
胖女人想了半天才想到程阳嘴里的屋主是谁,不由得问:“那混小子呢,他昨天打了我儿子就跑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程阳这才把许炎推到面前,有几分讽刺的说:“许炎不是在这儿吗,他家就在这儿,能跑到哪去?”
闻言那胖女人和胖小子足足愣了一分钟,把许炎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后,女人才尖着嗓子叫到:“这是许炎,他怎么变这样了!”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诧异,简直像撞鬼了一样。
程阳早八百年就编好了瞎话,这时不紧不慢的说出来:“婶子,许炎有什么奇怪吗,昨天他表哥接他去镇里买了两套衣服,我们又玩了一天,所以现在才回来。”
“表哥,什么表哥?”何美丽怀疑。
“许炎的远房表哥啊,县城里的那个,你不知道吗?我是他表哥的同班同学,今年刚搬回镇上的,要不是那天在镇上撞见了许炎,我还没法告诉我那朋友,许炎他舅把他扔下跑了呢。婶子,你不知道啊,虽然是远房亲戚,可我那朋友一家人老好了,听说许炎现在没人管,昨天立马就来看他了。”
“哦哦,远房表哥啊,我还真不知道。”何美丽开始还不信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屁孩,可看他说的头头是道,打扮语气确实像城里的孩子,这才开始信了几分。
程阳见她这样,接着忽悠道:“虽说是远房亲戚,到底还是有血缘,不过他们在县城里离得远,这不我到镇上来了吗,所以我那朋友就托我帮他照看照看许炎,别没人管就让人随便欺负。对了婶子,你今天来找他什么事啊?”
那时候的农村人对城里人很是有几分忌惮的,何美丽一听说许炎有个城里的亲戚,那亲戚还准备管这野小子了,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但回头看到自己儿子头上的伤,立刻又提了几分声量说:“昨天他们打架,许炎把我儿子的头打伤了,你看,这不好大的一个包,流血都流了好多呢。”
“哎呀,还真是。”程阳面上装作惊呀,把胖小子头上的伤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
何美丽以为他不知道这事,正要继续理论,程阳这时突然转身,神色极为凌厉的看着她道:“婶子,其实这件事我是看到的,昨天我刚来接许炎就看到他们一群小孩追着许炎骂,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简直比小混混还恶毒,后来双方打起了,好几个打他一个。你看他这腿,这手,还有这肚子上的伤!”
许炎身上的旧伤新伤加起来可比胖小子精彩多了,何美丽自然也知道村里小孩合着伙欺负许炎的事,现在被人一说,顿时支吾起来。
不过她转念一想,面前这人到底还是个小孩,于是又大着嗓子道:“那也不是光昨天打的,我儿子···”
“是啊!这确实不是一天打的。”程阳把许炎的衣服一放,转头冷冷的说:“我刚来镇上那天就看到他们一群人打许炎,那样子怎么可能是头一回。您在看看院墙上写的字,不知道哪家没教养的人才能教出这群小混账。”
何美丽被他说得脸都气白了,可程阳不但不住口,样子反而越来越生气:“正所谓人善被人欺,许炎他舅是不在了,不在了合着他就该被人打被人欺负!婶子你说,你儿子被打破点皮你就来要说法,那许炎找谁要说法去!他今年可才八岁啊。”
“那也不光是我儿子···”
“确实不光是你儿子,但他出手没,他打过几次?昨天许炎他表哥看到许炎直接就把人拉医院去了,别人医生一看,说这都够得上伤害罪了!”
“罪,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