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听完之后皆沉默了。
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呢?
或许就是当你以为会成为新的开始时,结果却是一遍遍的上演着旧的场景。
对普通人而言,好好活下去是奢望,死亡就是最简单的解脱。
可是对他们而言,死亡与好好活下去皆成了奢望,连最简单最轻松的解脱方式都没有,只能每天行尸走肉的活下去。
可悲的不是盲目的活,而是被种种无力种种绝望裹挟着不得不活。
“所以...”虽然陈洛洛并不想要问出这个问题,可是他们终归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们也有等待着他们回去好好生活的人。
“这么多年你们没再发现过安碎的踪迹吗?”
许青怜自嘲一笑,“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陈洛洛不知应该怎么回应许青怜的这番话。
是啊...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让他与安玥再一次看见安碎的不成人样,徒增伤悲。
还是接着与大祭司玩着你藏我找的游戏呢?
“那你们...后面没再想过离开吗?”夏言接着也犹豫开口。
明明他们是那么渴望着自由,如小草一般坚毅的活了下来。
想要冲破一切阻碍长成参天大树,却又被恶意的压在石头下,盘居生长。
许青怜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们无时无刻都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离开大祭司,没有人比我们还想了,可现实就摆在面前,不是我们想就能够去做的。”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泽荀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许青怜根本就没有必要一直被困在他们的身边。
就像他自己也知道,离开了大祭司,没准前路会是另一片美好。
许青怜慢慢抬起头,隐忍的看着泽荀。
“如果我都自私的离去,那这个村子里,安玥还能够依靠谁呢?我答应过安碎要保护好安玥,况且我的命是安玥救的,人,不能那般忘恩负义。”
虽然许青怜一直在强调他不走,全然是因为他的命是安玥救的。
可是袁琪却从里面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人都是自私,无私的情谊是上上成,在利益面前,至高无上的亲情都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友情?救命之恩?
“所以,你在赌,我们能够帮你破局?”
付明这是时候也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就如泽荀说的那样,许青怜替他们打掩护本身就是一场赌博。
是他在与自己的期许进行一场可交易的赌博。
“是。”
“可是安家姐妹身上的蛊虫,母蛊在哪儿你们知道吗?”
“不知...”这就是许青怜与安玥最绝望的事情。
这么多年,许青怜的巫蛊之术,已经不亚于大祭司了,如果能够找到母蛊,许青怜没准还能够试着破局。
可就是没有找到任何一点线索。
大祭司所养的蛊虫太多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一个,就算是子母蛊之间会有反应,他们也没有找到过。
泽荀眉头微皱,“所以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呢?”
有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了。
要想离开这里,蛊虫是关键,还有安碎在哪儿,这个也需要他们去寻找。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是最能够直接接触到大祭司的人,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些东西的话那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