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他不信我吗?”
(这种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吧?)
两个人浑身脏兮兮地走在大街上,垂头丧气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
“话说,姐姐你身上绝对还有钱的吧?为什么不拿出来用?”
(那些钱用来买其他的东西了。)
“我不明白,有什么是比现在更需要用到钱的?”猫猫抬头,虽然疑惑但是绝无怨恨。
(是一部剧目的投资。)
“啊?”乱步的头上像是顶着两个巨大的问号“姐姐你又要玩什么吗?”
(你会喜欢的,是一部舞台剧。)
“既然是被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姑且相信了……”
脚步一停,江户川唯捏着乱步披风的一角凑到眼前(话说,你的这个披风是黑色的吗?)
“是啊,这个配色以及长度都很酷的哦。”叉着腰的乱步显得十分自信。
江户川唯又摸索着摸上乱步的领口(领子也很高呢。)
布料比较厚实,因为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可是再加上披风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人觉得闷热吧。
撒谎并不熟练的乱步,为什么不说是因为耐脏什么的呢?(我不太喜欢你这样穿,像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
“诶?但是这样真的会很暖和的哦,嘿嘿……”乱步用他那双脏兮兮的手扒拉上了江户川唯的肩头,扯着自己的披风把两个人包起来。
于是江面的冷风就这样被隔绝在披风之外,而披风里面就是热烘烘的。
“看吧,这是真的很暖和的。”
(这种事情谁都知道,还有不要转移话题。)
乱步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就松弛着把脑袋抵在江户川唯的肩头“因为,这样穿感觉更舒服一点。”
仔细一想前几个月乱步是在穿校服所以才没那么觉得,现在挑的披风居然也是这种类型(是在害怕吗?陌生的大城市。)
“只有一点点。”
(抱歉。)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没用了,一个不完整的亲人呆在身边果然会带来很大的压力
“姐姐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乱步咋咋呼呼地,看起来都有些生气了“你真的不知道你有多好吗?为什么要一直责备自己欺负自己?”
(‘自己欺负自己’什么的应该是个伪命题……)
“不准转移话题!”
哦……
转上楼梯,一个手里提着帆布袋,里面似乎装着一些蔬菜的高高瘦瘦的女人转头看向他们。
简直就是被压榨过度的社畜,双颊凹陷,非常诡异的眼神像是死不瞑目的咸鱼。
看向他们时,这个女人在这个安静的走廊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啧。”
江户川唯被她这一声吓到,下意识地拽了一下乱步。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江户川乱步,这是我的姐姐江户川唯!”
那个女人没再发出什么声音,自顾自地关上门,消失在门缝后。
乱步皱着眉毛,带着江户川唯数着门牌号往前走“没关系的姐姐,她应该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不然也没道理对两个不认识的小孩子恶意这么大的。”
到了。
只是,门口被人放了一堆空酒瓶,也不只是门口,隔壁门口底下更多他们这边更像是被殃及的池鱼。
乱步伸脚把这些东西踢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刚打开被分配的宿舍门,江户川唯就隐约升起意思不妙的感觉——为什么闻到一股霉味?
“额,姐姐,我们可能被人做局了。”
眼前的场面不能说是一片狼藉,只能说是宛如天灾过境,这个房间的墙上斑斑点点的都是霉菌和污渍。
剩下的家具也烂的几乎不能用,看上去更是一碰就坏。
这也太糟糕了,但是,更糟糕的是邻居。
乱步跑到阳台晃了一圈又回来,牵着江户川唯的手,这让江户川唯立马发现他手掌心的冷汗。
他看向江户川唯,眉毛严肃地立起来“姐姐,我们绝对不能住在这里,绝对。”
除了抢最后一块粗点心的时候,江户川唯从没听过乱步的语气这么正经过。
(好,我们去找酒店。)
等他们下了楼,楼上那个瘦瘦高高的女人手里正夹着一根烟,倚靠在阳台栏杆上冷漠地看着两个人离开。
一种犹如猪叫般的哼哼声响起,这女人立即高声咒骂到“死肥猪!喝了点猫尿又开始了!”
她愤愤地掐灭烟头,无趣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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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们想要一间房间。”
前台小姐姐低头一看,微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弟弟,我们不对未成年开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