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殊凉快步走上前,露出了与上班时截然不同的欢快神色:“姐姐——”
话音还没落,余光突然瞥见楼梯那边缓缓走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目光下意识地移动过去,易殊凉惊奇而又欣喜道:“哥哥?你也来啦?”
众所周知,实力雄厚的易氏集团,董事长膝下两儿两女,大女儿作为易氏现任总裁,对集团拥有绝对掌控权,两个儿子在外面各有自己的公司,所以并不参与集团的事务。
“今天刚出差回来,听姐姐说晚上叫你来这儿吃饭,我正好凑个热闹。”回答完妹妹的问题,易晨又关切问道:“怎么样凉凉,这段时间在外面上班还习惯吗?”
“挺好的啊,公司整体很有实力,同事之间相处也融洽。”易殊凉点点头,似乎对现况还比较满意。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易氏帮我的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窗边默不作声的易殊妍突然转过身来,语气严肃冷硬,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势气场。
“姐姐,不是说好了让我先在外面锻炼几年吗,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这件事来了?”
易殊凉有些无奈地抓了抓脑门,又瞅了眼站在身旁的易晨,忍不住反驳道:“再说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呢,你总盯着我干什么啊?”
“你两个哥哥在外面都有自己的公司,自己挣钱当老板,不用看别人脸色,可你现在做的是份什么工作,一个月就为了几千块的工资奔波劳累的,叫我怎么能不担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易殊妍的脸色明显已经缓和了许多,但是语气还是一如方才的强势,且隐隐透着几分心疼:“倒不如回易氏帮我的忙,一来我确实需要得力的帮手,二来到自家公司上班,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现在也没人敢欺负我啊。”
易殊凉觉得姐姐的担心实在有些多余,她笑着挽上了易殊妍的胳膊,语气柔柔地哄道:“我知道姐姐疼我,不想让我受委屈,可是我想趁着自己年轻,在外面多学习多磨炼,这样以后才能更有底气地进易氏集团,不然别人背后只会说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能进来的。”
“为什么非要去别处,在易氏上班不能学习锻炼吗?”看着妹妹半撒娇的模样,易殊妍不为所动地反问道。
“那当然不一样了,如果让别人知道我是你易总妹妹这件事,怎么可能还会和我正常相处?”
易殊凉摇晃了两下对方的胳膊,又正色道:“总之,姐姐我答应你,让我在外面再锻炼两年,我肯定会回易氏帮你的。”
听得此言,易殊妍只是轻叹了口气:“毕业那年你也是这么说,现在还是同样的话,你到底......”
“好了姐姐,你再这样啰啰嗦嗦的,人都不漂亮了。”
似乎是为了终止这个话题,易殊凉直接选择了一个最不高明,但同时也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办法:“我肚子不舒服,先去趟卫生间。”
看着那道疾速跑走的背影,易殊妍很是无奈地摇摇头,对身旁的易晨道:“小晨,你看凉凉她......”
“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其实凉凉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选择和判断力,虽然有些事你的确在为她着想,但过分的干涉是会给她带来压力的。”
易晨微笑着劝慰道:“我们这些当哥哥姐姐的,有时会说很多做很多,但归根结底,其实也只是希望妹妹能够开心快乐,如果她因此而不快乐,那我们所说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凉凉平时说话温声细语,性格也很乖巧,但骨子里其实很倔强,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停顿了片刻,易殊妍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两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了一个诡异且饶有兴致的笑容:“回易氏这件事我不会再强迫她,但也许过不久......凉凉自己就吵嚷着跑回来了。”
易晨微微一愣:“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殊妍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默默转身望向窗外,却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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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以后,趁着时间还不算晚,易殊凉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回自己现在的住所去。
她之所以走得这么急,一来是怕姐姐突然心血来潮,再次提起让她回易氏的事,二来也是因为明天自己还得上班,不方便太晚回家。
易殊凉现在居住的地方在近几年新落成的一栋高档公寓里,这里属于易家名下众多房产之一,交通便利环境也很不错,重要的是离易殊凉的公司不远,地铁坐几站地就能到。
已经差不多十点来钟了,从包包里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客厅里意料中的一片漆黑,只是空气中隐约飘散着几缕香气,那并不是自己常用的香水味道,确切来说也并不是自己家里该有的味道。
可能是由于有些疲累的缘故,易殊凉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方才去了趟易家别墅,在那边沾染的香味儿又被她带了回来。
将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易殊凉并没有打开客厅里的灯,她先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洗手,尔后直接走进平时休息的主卧室。
主卧室的香气比方才客厅里的似乎要浓一些,那是一种果香夹杂着植物香的味道,清甜淡雅,非常好闻。
而视野中能见到的,借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隐约看到床那边的位置有一团黑漆漆的影子,看形状着就像是个人影一般。
易殊凉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条件反射地摁下了墙上吊灯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致令原本已经习惯了屋中黑暗的易殊凉瞳孔一晃,她忍不住眯了眯眼,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真实面目。
竟然有个女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长发飘飘,身段婀娜,仅从背影就可以判断,这应该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看着无端出现在自己屋里的陌生人,易殊凉着实吓了一跳,心里咯噔咯噔直响,不由得向后退了一大步:“你、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