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不是应该很胆小很怕这些东西的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
就在向知遥心下不断呐喊不断提出疑问的时候,只听身旁的易殊凉用略有颤抖的声音回答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们一些......”
“啊?”向知遥整个人更傻了,连语调都呆呆傻傻的。
易殊凉腼腆地笑了笑,又认真解释道:“虽然你是我负能量而生的产物,但我从小就怕这些灵异的东西,我不想每次见你的时候都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所以我觉得多了解你们一些,或许能消除一些恐惧感,也方便我们今后好好相处。”
向知遥这才回过神来,不住地在心下叹气:又是要好好相处这种话,你别光想着好好相处啊,既然知道害怕,与其浪费时间做这些复杂的事,直接辞职回易氏上班不是更直接吗?
“我还找了一些灵异恐怖的电影。”见向知遥沉默不语,易殊凉的声音很适时地再次响起:“对了遥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
一听说要看恐怖片,向知遥整个人差点儿没跳起来。
看什么恐怖电影,我最怕看恐怖电影了——
但这种情绪又不能在对方面前显露出来,毕竟一个负能量的产物,一个不属于人类的灵体,怕鬼像什么话?
向知遥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又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自己看吧,时间太晚了,我回去休息了。”
看着几近落荒而逃的向知遥,易殊凉眼中的笑意就没断过,她从抽屉里拿出自己记事的笔记本,在上面连写带画地记下了一行字——
遥遥怕鬼(笑脸)(笑脸)好娇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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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知遥到公司上班的时候,还没走到自己的座位,老远又看到桌上放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
和前些天的情形几乎是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那不是一束红玫瑰,而是颜色稍微柔和一些的香槟色玫瑰。
“遥遥,那个人不会那么不要脸吧?昨天都闹成那样了,他居然还敢给你送花,这是打算要死缠烂打到底吗?”
邻座的祁音愤愤地骂道,至于她口中提到的人,自然是指昨天追到她们公司楼下缠着向知遥的富二代。
祁音尚且这么嫌弃,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向知遥该有多厌恶,她看着桌上的玫瑰,脑海中浮现出富二代那张嚣张可笑的脸,恨不得立即就把花扔进垃圾桶。
和上次一样,花束里还夹着一张小卡片,向知遥蹙眉,她实在不想看富二代的狗爬字,所以只是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卡片,斜着眼粗略地瞥了一眼。
岂料这一看,入眼的皆是纤巧工整清丽娟秀的字,仿佛是轻灵的美人在溪边梳洗浣衣,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旷神怡。
虽然内容无非都是一些祝福的话语,虽然也是没有任何署名,但是很明显,写这张卡片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个富二代。
向知遥的脑海中,富二代那张脸倏然碎裂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个女孩儿灵秀的脸庞。
还记得第一天住进易殊凉家里的时候,对方曾经问了自己不少问题,还专门拿了一个笔记本做记录。
当时向知遥也匆匆看过两眼那个笔记本,虽然大体内容她没看清,但是那一手漂亮又有特色的字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和自己现在捏着的这张卡片上的字体非常相似。
想到这里,向知遥心头微漾,几许喜色瞬间涌上眉梢。
所以这束玫瑰......是她送给我的?
见向知遥半天不吭声,只顾对着花束上的小卡片发愣,旁边的祁音以为她还在烦,于是边伸手去拿花边安慰道:“没事,我帮你把这花扔了,咱们眼不见心不烦。”
看祁音伸手过来,向知遥本能地抱着花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给。”
祁音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怎么了遥遥,你觉得浪费吗?不管怎么样花是无辜的,那就还按老规矩,我找个花瓶,拿这花装饰装饰公司。”
说完这话,祁音又去抢夺对方怀里的玫瑰,还不忘吐槽道:“行了,快松手吧,你把花抱得这么紧干什么?”
“哎呀,我都说了不给了。”
向知遥把那束鲜花死死抱在怀里,任凭祁音怎样拉扯都肯不松手,就像是护着最心爱糖果的小孩儿,她嘴角向下,腰背挺得笔直,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固执和倔强:“别的什么都行,就只有这束花,谁也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