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轨。
离婚了当然不算出轨。
宋矜郁现在就算和其他男人开房也不关他的事。
……
车子的发动声响起,程凛洲再度点开照片,放大看了一眼吧台内穿着制服的人。
片刻。
司机被从驾驶座扔了下来,提前下班,茫然地看着黑色宾利疾驰远去。
车祸之后程凛洲很少亲自开车,爷爷和父母都再三叮嘱过他和司机。但往那个别墅去时,他本能地不想要别人在。
夜色下的江城繁华气息更甚,绵延的车灯像一条流动的光带,缠缚前方的道路。
程凛洲干脆利落地一打方向盘,似挥刀将灯带斩断,穿梭,窗外闪烁的光照亮他冷峻的侧脸。
他只不过恼怒自己遭受了欺骗。
上次宋矜郁说那个男大学生是碰巧,他信了。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在泡那小子,泡到了家里被他撞见就撒谎,然后在外面继续泡。
没准还会偷偷带人回家。
程凛洲脚底猛地一踩油门。
眼光真差劲。
装模作样的穷酸小子有什么好泡的,比上次咖啡店那个轻浮的家伙没好到哪去。能帮他应付宋成章吗?!
车轮轧过石子路,倒车入库。程凛洲推开最后一道门前,脑中划过念头——如果他真的和别人在外面开房,晚上未必会回来。
呵呵。
程凛洲森冷一笑。那他就去把酒店拆了。
大门推开,暖黄的光线扑入眼帘。
晚上十一点,佣人都睡了,其他地方的灯光熄灭,只有客厅沙发处点亮了一盏柔和的落地台灯。
宋矜郁穿着浅灰色纯棉睡袍坐在厚厚的地毯上,背靠沙发。
阿拉斯加咬着一个骨头形状的洁齿饼干趴在他腿间,毛茸茸的大脑袋搭在他膝上,乖巧地被他掀开嘴筒刷牙。
他洗过头还没吹,长发被同色的毛绒吸水发圈盘成了高丸子,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外,清纯美丽得不像话。
程凛洲脚步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宋矜郁过了会儿才觉察到动静,惊讶地回眸望去:“你怎么回来了?”说了要打扫两三天,这才隔天。
而且每次都不声不响往那一站,很吓人啊。
程凛洲扯了扯唇角:“我不能回?”
宋矜郁:“能啊。”反正该收的东西收的差不多了。
他又上下打量对方两眼,没多说什么,继续给Free刷牙,嘴巴张太久小狗会难受。
程凛洲换完鞋走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发现视线无处安放。
宋矜郁穿的是睡袍,双腿屈起夹着大型犬,布料自然而然向两边滑落。那双腿匀称修长、线条紧致,冷白肌肤像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玉石,仿佛能看到周围凝结的水雾。
大腿内侧好像还有一颗痣?狗毛挡住了有点看不清。
不对。
他回来是为了兴师问罪!
“……”
都怪这只蠢狗。
抱着胳膊重重靠在沙发背上,程凛洲冷眼睨向阿拉斯加。
被夹在腿里刷牙就这么爽?
狗迷日眼的。
每日常规活动结束,Free得到了一个亲亲作为奖励,汪呜一声翻出肚皮对宋矜郁打了个滚,开开心心回了狗窝睡觉。
“你有话对我说?”宋矜郁从地毯上站起身,抬手解开发圈,半湿微卷的长发散落下来,程凛洲眼前的光线都晃了晃。
他沉默了一会儿,既然没把人带回来,他暂且可以不计较欺骗的事。“——膝盖怎么回事。”程凛洲抬了抬下巴。
宋矜郁的小腿也很干净,唯独左膝有一片淤青未完全消散的痕迹。
其实算不上什么伤,普通人磕磕碰碰都可能留下,但程凛洲就是觉得无比碍眼,甚至想亲自替他揉一揉瘀血。
还有那滴着水的长发……
程凛洲眉头越皱越紧。
“不小心磕的。”宋矜郁对此也不太在意,“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对方硬邦邦道。
宋矜郁嗯了一声,“我有。”
程凛洲颇为意外地挑眉,视线在这人身上来回梭巡,心中忽的冒出了几分猜测。
当着他的面散头发,露大腿,还有上次被他一碰就……
“你自己开车回来的?”宋矜郁眸光一瞥,弯腰捞起沙发上的手机,沾染着湿意的花果香气直直钻进对方鼻息。
程凛洲坐姿端正纹丝不动,像一尊千年寒冰石:“怎么。”
“下次晚上尽量不要自己开车。”
说完,宋矜郁转身进了一楼的画室。
……
半晌。
程凛洲习惯性地抬手抚了抚眉骨。
这人是在关心他?
开什么玩笑。他最厌恶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程凛洲又摸了一下唇角。
莫非。
他这个前妻……
对他还有点意思?
.
宋矜郁吹干头发,坐在了提前架设好的摄像机和镜子前。手边是他的工作台,上面摆放着电脑,和一些不寻常的颜料。
和朋友的这次聚会,还真让他萌生了一个比较有趣的想法。
他在C站有一个账号,上传过一些绘画记录和教学视频。因为功底扎实且手很好看,积攒了小几万的粉丝。
他想试试直播画画。
——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画布。
宋矜郁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确保对准的是大腿的位置,按下了开始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