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疾：打两巴掌就醒了？早知道不念咒了。

虽然内心波澜不惊，但他还是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师父的角色。

“萧檀！醒了！？快来喝水”

萧檀脱力地叫了一声“师父......”

萧厌疾瞬间丢掉手上的符纸，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擦了一把汗，“好你个臭小子，吓死我了。你这梦魇的毛病越来越重了，之前到天明儿魂儿就会自己回来，这次都十二时辰了才回来。你小子在鬼门关溜了一圈晓得不！？”

萧檀疲惫，垂眸沉思，又做梦了......可他完全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萧檀抬眸笑笑，“师父，没事，我还好，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萧厌疾看着萧檀沉思的模样，大手一拍萧檀的脑袋，“别想了，每次都不记得。也亏得你八字硬，这天天睡觉丢魂的事，还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

萧檀吃痛，惨白瘦削的脸愈加发白，龇牙咧嘴；“师父，我现在是个伤患，你下这么重手，万一没死在梦里，被你打死了，你不得后悔一辈子。”

萧厌疾龇着一口大黄牙，“我算过了，你命硬的很，能活九十九。好了，不和你聊了，琼海那边老伙计今天约我喝酒，今天他请酒吃，你自己把今天的功课都做完哈。”

萧檀无语“哦，知道了师父”看着师父离开的背影，萧檀垂下眸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大红掌印。

窗外鸟雀渐起，莺莺燕燕啼鸣不绝于耳。

阳光透过床边的竹户打落在萧檀的脸上，斑驳之间一时迷了眼。

仔细一瞧，窗外是金色光柱穿透清晨雾霭，风流云散，微阳初至日光舒①。

但这番初秋清晨日光熹微的光景可没有引起萧檀共鸣，他只觉得白鸥孤鹜点掠潋滟波光，烟波浩渺，泛萍浮梗不胜悲②。

要是萧厌疾还在这儿，指定得叹一句，这瓜娃子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也不知和谁学么的。

萧檀叹了口气，下床吃了点师父放在桌上的馒头，就去后边的竹林练功了，师父教的八段锦。

萧厌疾是他的师父兼老爹，只是萧厌疾不让他叫爹，说败了他的年岁——显老。

......

“喂，萧老弟，汝屋仔过两天要及冠里溜”黎老二吃了口茶，看着楼底下的戏班子唱琼戏。

桌上摆了一道粑，一叠腌菜③。

楼下的人熙熙攘攘，有往来的商客“哎呦，汝刚来不晓得里溜，几年前可没有这样靓的戏里溜”

“像广南东路那边的戏变过来的。”

“是哩，这两年发展了才传过来溜。”

萧厌疾瞥了他一眼，将一只脚踩在木头长凳上，右手一边抠着脚拇指和二指间的脚缝，“咋了，我家崽子及冠了碍着老伙计了？”说完，左手拿起酒杯子抿了一口。

黎老六白了他一眼：“哪能啊，还不是瓦屋补儿看上汝屋里头那公爹仔了，死缠我同你问问里溜。她说汝那宝贝公爹仔白呢白呢，色水好里溜，要寻他做罗家，非他不出屋了。”（哪能啊，还不是我家女儿看上你家里那个小男孩了，死缠烂打让我和你问下。她说你家那个小男孩白净白净的，长得俊，要找他做女婿，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