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了,江河上门拜访了,虽然这才是他和岳姬第四回见。
“怎么按一声门铃,不按了?”跟着走到门口去的岳仁理,还是问了一句。“开门吧,怎么还非得等第二声门铃呢?”邱淑惠有些无奈…
“急什么,你看他都不着急,就是不按第二声门铃。”岳仁理原地等候。邱淑惠有些不太忍心,还是准备去开门,与此同时,第二声门铃终于按响。
“惠姨,您好,我是江河。”爸妈名字当然是岳姬告诉的,此时的她,安静的待在房中没出去。邱淑惠听到“惠姨”时,心中有些暗喜,却也没多表现:“快,先进屋换鞋。”
江河进门先递上了礼物:“惠姨,这毛笔是送您的,您写字国画,都能用上。这老花镜是给叔叔带的,配过度数了。”邱淑惠听出,很多信息都是岳姬提供的,而此时却是坚定的守在房中,她觉得俩孩子是真的有戏,接过了礼物,引着江河往客厅去。
岳仁理听着脚步靠近,端起了茶杯,邱淑惠暗暗的笑他,却也只是招呼江河:“江河,别拘束。姨也给你沏了杯茶,你尝下?”不敢让邱淑惠递茶,江河赶忙自己端上,还是没敢坐下。
岳仁理说话了:“坐下聊吧,年轻人…”和善的人说着冷淡的话,江河知道这是开始,他坐下一同喝茶,等着自己后续的遭遇。
“你看上去很是年轻,有些问题啊,不要想的太容易了。”邱淑惠听不过,帮着反驳:“年轻不影响成为青年才俊,看法也不是说年长的就想的都对。”见说不过,岳仁理换了话问:“你家父母是做什么的,能供你把这大学读完,他们也不容易。”江河的忍耐值一再被挑战,说到父母,他终于是第一次回应,或者说是回怼:“父母都参过军,之后都转业到地方,做着安稳工作,本分尽职。”
剑拔弩张之下,尽显岳仁理的奚落,江河回的话,让邱淑惠甚至觉得无颜面对,她不顾岳仁理是何想法:“江河啊,你看你叔这话问的,就不对。哪有你这样跟人交谈的,换我都不想回你这个话。”在自己房中的岳姬,能听到客厅对话,刚才她眼眶都红了,江河为她承受这些,她真的于心不忍,同时心里甚至对自己爸爸多了几分怨。
岳仁理却还有话可问:“江河,你上的这个大学,还算可以。但是日常啊,有没有要求自己,再多学一些,毕竟不是顶级学府,要知道自己相比真正优秀的,还有相当远的差距。”
江河话很冷,他没办法假装无事,只能勉强沟通:“您的建议很好,但您的这番话,我不接受。”
气氛到此时,快陷入冰点,岳姬走出房门,到底没忍住:“爸,如果你不认可我,你可以直说,你不要羞辱他。为什么?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都不敢信,真的是你说出口的。”
江河心疼,试图拉住她,邱淑惠也上前劝解:“岳姬,你先别难过,你爸啊,这么些年了,专业是真的有水平,很多别的认知,确实老派又守旧,特别是遇上你的事了。全然一副封建大家长思想,我也在不停的说他,但人的观念是朝夕能改的吗?是他需要时间,慢慢去考虑。”
岳仁理从来觉得,自己做事有根据,被女儿这般指责,他无法接受,责难上了:“岳姬,你年纪还轻,你对人对事,有清醒的认知吗?你能认清一个人吗?如果不多试他一下,怎么知道人品如何。”
岳姬失去了最后的忍让:“爸,你觉得你是父亲,你就都对吗?只是因为父亲这个身份吗?那个宁一峰,我认识吗?我知道他是谁吗?我见过吗?我了解过吗?都没有,你自己就先把我许给他了。我是什么,旧社会的童养媳吗?你们几句话,就定了我终身了,是吗?”
邱淑惠知道女儿心里委屈了很久,她没有劝说,只是上前搂着女儿,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