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说罢手拉着手,四目相对见泪眼迷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生离死别了。
初五在一旁准备许久,见两个姑娘说着说着竟是要哭起来,它不耐烦地跺跺脚,用头去拱刘璧采的手臂,提醒她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它累得也不想走了。
刘璧采被初五闹得破涕为笑道:“你看咱们哭什么,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再见,说不准往后我山里过腻了还能来找你玩儿呢。等我安顿下来了,就找个机会给你送信,那时候你都能吃上我种的菜蔬。”
“嗯,一言为定,到时候你若是在山里太自在忘了我,我可是不依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刘璧采怕再遇上锦衣卫生出事端,她放好东西坐在骡车上,道了声“珍重”后便扬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京城。
不远处一个乔装打扮的男子不耐烦地骑上马跟上骡车。
何雅竹还沉浸在好友离开的悲伤中没有注意,等一回潘府发现潘植竟然已经等在院子了。
“怎么样,东西给了刘三姑娘了吗?”潘植一见到何雅竹就迫不及待走上前询问道。
何雅竹不知道潘植怎么对刘璧采离京的事情这么关心,前几日听说后竟然特意找人做了几套被褥和衣服送过来,还吩咐她一定要送给刘璧采。不过她还是老实道:“给了,璧采很高兴。只不过表哥为什么不让说是你准备的,我面对璧采的感谢实在有些受之有愧。”
“我一个外男送衣物和被褥给她,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潘植含情脉脉地看着何雅竹道,“再说,若不是因着她是你的好友我又为何要给她准备这些。我还不知道你,手上就那点银子,若是好友离开不准备点东西你心里怎么过意的去。所以我这才帮你都准备好了。这样朋友高兴了,你手里的钱也能花在自己身上。”
何雅竹面对如此体贴的表哥有些承受不住,她害羞地低头,两只手将帕子拧来拧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今日去送别,她告诉你她去哪儿了吗?”
“没,她估摸着还没决定好,到时候看了才知道。不过她说等安顿下来就给我写信”
潘植听了以后若有所思:“那到时候是要好好联系,若是寄信不便你就来找我,难得你有个好朋友还远行了。”
何雅竹心里一阵暖流,她觉得表哥实在是体贴入微,连这种事情都帮她想好了。只盼着她也能像大姐、二姐那般早早得了姨母的喜爱,说不定,说不定她跟表哥就好事将近了。
想到此处,何雅竹拍拍脸颊等脸上烫人的温度下去以后才收敛了表情往屋里走,一进屋就见二姐何雅兰坐在椅子上斜眼觑着她。见何雅竹看过来,何雅兰直接哼一声扭身进了里屋。
“当真是看不出来呀,才来姨母家这么几日竟然勾搭上了潘表哥。”大姐何雅梅把玩着桌上的青花瓷茶杯玩味地笑道,“这也难怪,潘表哥青年才俊,人又斯文体贴,如今何家败了,一个二个是得赶紧攀上去,免得错过了。”
何雅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