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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逍遥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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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封号龙魂!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过去了三年,那一战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萧琰那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传我至尊令,我要封一座城!”
    萧琰的话宛若九天惊雷一般,在现场众人心中炸响。
    “至尊,要封哪座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百死不辞!”岭南王楚天歌高声说道。
    “我等誓死相随!”
    “我等誓死相随!”
    三千铁血战士齐声大喊,声浪滔天。
    “梁城!”
    萧琰沉声说道,刚刚那电话的归属地便是梁城。
    “是!”
    五大战王齐声领命。
    萧琰说道:“天歌,梁城在你的辖区内,你坐镇南荒战区配合我行动,我亲自去梁城走一趟。”
    “至尊,那我们呢?”
    漠北王龙战天等人顿时急了。
    “你们都给我回去,镇守各自的地盘,若有任何差池,我拿你们是问。”萧琰厉声说道:“记住,这是你们的责任!”
    其余四大战王犹豫了起来。
    “怎么,我的命令在你们这行不通了?”萧琰脸色一沉。
    “不敢!”
    龙战天等人心头大震,连连低下头去。
    “不敢就立即给我滚!”
    萧琰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近卫说道:“刑军,立即让洪荒战机起飞!我要在一个小时内赶到梁城。”
    “是!”
    刑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安排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
    大夏最先进的隐形战机,龙魂至尊的专用座驾在天都起飞,直奔梁城。
    梁城当地接到命令,立即封锁了进出梁城的交通要道。
    与此同时,数百辆战车和直升机从南荒战区各个营地出动,呈合围之势浩浩荡荡向梁城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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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巨响,挟以一股热流四窜!

山仟砰地撞上木门,口吐鲜血。

奚雄辉已蹬蹬连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倒于地,脸色一片惨白,显然伤得不轻。

数名捕役连忙将奚雄辉扶下去。

严无为挥着龙鳞鞭,喳呼道:“可恶!好狡猾的小鬼!”

“劈啪!”暴响声中,山仔被长鞭抽得满地滚翻,衣碎血溅。

他那一身血污狼藉,早就分不出身上究竟还有没有一片衣衫足以蔽体,反正,此时他全身除了血红淋漓,已看不出其他。

司徒延生与岳中齐联手攻击独孤羽,他们并不正面和独孤羽抗战,只是采取游击的手段消耗独孤羽的体力。

司徒延生阴险地笑道:“啧啧!我看那小兔崽子就快没命了,独孤大侠,你心不心疼?

你想不想去救他?”

“用不着你担心!”山仔语迸自齿缝道:“只要……少爷……还有一口气……还能自救!”

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山仔背靠着木门,颤微微地站起身。

严无为冷笑一声:“躺下!”

他挥鞭抽去。

山仔忽然探手,以臂缠住严无为的鞭梢,嘶哑狂笑道:“要我躺下……还早得很!”

他随着严无为收鞭之力,飞荡而起,直扑严无为!

严无为大吃一惊,急忙弃鞭出掌,像打沙包一般,将山仔砰地兜高三尺,复又画着弧度摔落地面。

山仔甫触地面,即一浪翻半跪而起,手中长鞭已然劈啪挥出,将近身的严无为逼退。

严无为兵刃被夺已是狼狈万分,这下又被自己的鞭子逼退,简直是丢脸到家,气得他哇哇跳脚大吼!

独孤羽冷淡开口道:“总捕头,现在你该知道你的激将法实在是幼稚愚蠢兼而有之了吧!山仔不如你以为的那般无用!”

山仔呵呵喘笑道:“就是嘛!总捕头老兄,你这么看不起我,实在有够没程度!你是不是想多叫些人进来帮忙呀?我可以让开一点,好让你们的人开门进来!”

“做梦!”司徒延生怒道:“你以为还有第二次相同的机会好让你们逃脱?”

独孤羽慢慢向山仔身旁移动,他淡淡道:“这么说,我们可得自己想办法打开这扇门喽!”

司徒延生未曾察觉独孤羽的企图,狂妄道:“想开这扇门,你下辈子再试吧!”

“是这样子的吗?!”

独孤羽蓦地闪向山仔身后,面对木门,他布满刀痕的脸上泛起一股湛然的神色。

司徒延生骤觉不妙,急喝道:“快阻止他!”

他与岳中齐、严无为三人同时猛烈扑前!

山仔奋力挥鞭阻拦,大笑道:“别激动嘛!”

就在此时——

独孤羽双掌已贴上木门,同时双目精芒大炽,只听见他“嘿!”地一声沉喝,通道内温度突然骤升,一股炙人的热力回荡而起,令所有的人汗流浃背!

司徒延生等人在这股热力的逼迫下,不自觉地退后几步。

忽然,一股冷风贯入,司徒延生等人精神一振,但是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禁“啊!”地脱口惊呼!

山仔和独孤羽已然鸿飞沓沓!

而原先那扇足有半尺厚的沉重木门,竟被独孤羽的掌劲焚为灰烬,此刻只剩下一圈焦黑的外框。

一时之间司徒延生被眼前这景象所震摄住,他心有余悸地呢喃道:“驭火神功!驭火神功!无坚不摧的至阳神功!”

直到地牢外面传来人声叱喝和惨叫声,司徒延生方始猛地惊醒,大吼道:“快追!”

司徒延生掠出地牢通道,正好来得及看到独孤羽和山仔突围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迷蒙的月光,映照出江湖衙门翠瓦朱檐、楼台栉比的辽阔庭园,然而,也同样映照出庭园中颓倾的栏杆,摧折的花木,还有满地断肢残骸及刺目的血渍。

司徒延生看着满目疮痍的庭院,不自觉地颤声呢喃道:“逃了!逃了!竟然就这样叫他们逃走了……”

两名黑衣大汉扶着一名六旬以上,面容清瘦,天庭饱满,双目如凤,挺鼻方唇的斯文老人缓步走来。

这名老人不但面色惨澹,他颔下那撮已见花白的长髯,也染着斑斑血渍。

司徒延生快步上前,恭敬道:“师爷……你老也受伤了!”

江湖衙门的师爷慕容不孤黯淡道:“唉!这回咱们的跟斗可栽大了!没想到早已重创累累的独孤羽竟有如此大的能耐闯出去。我虽然赏他一记截脉指,却也吃他一掌,好在他旧疾复发,掌劲不足,否则……我这条老命可得就此结束。”

司徒延生低叹道:“是属下无能,没能阻止他进出地牢。”

慕容不孤摇了摇头,喟道:“不!是我们低估他们二人的功力,尤其是那个叫山仔的小孩,如果先将他废了,就不至于落得如此结果。”

司徒延生报声道:“没错,下回再叫我有机会,我要先对付那小兔崽子!”

慕容不孤感慨道:“谁会想到呢?所有的事,居然是坏在一个小鬼手中。”

司徒延生忽然道:“对了,师爷,那小兔崽子,居然是血眼!”

“什么!”慕容不孤微惊道:“你确定?”

司徒延生笃定地点头道:“百分之百确定!’”

慕容不孤皱眉道:“我得赶快通知县爷这件事,如果那小孩是血眼,我们就得好好计划,如何在他尚未成气候之前除掉他!”

他将处理善后的事情交给司徒延生发落,自己在黑衣捕役的扶持下,匆匆地朝前屋走去。

司徒延生心中微微庆幸慕容不孤的受伤,如此,他失职的罪可就减轻不少。

如今,再搞个血眼的事件让这位师爷忙碌一番,他就能安心继续当他的总捕头了。

想着想着,司徒延生不禁暗自得意,毕竟,在这种只讲现实和利害关系的组合中,他可得为自己多打算才是正经事!

司徒延生仰头看着天色,东方已经有些微白,再环顾—番四周,这名枭雄冷冷一哂,交待手下好好收拾,他退自走向华屋之中的一栋,那里是他的寝居所在,折腾一夜之后,他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至少,在师爷慕容不孤想出如何对付独孤羽和山仔之前,他还能偷空休息……

长春谷。

依旧长春。

盛开的花朵,依旧绽放。

忙碌的彩蝶,依旧翩翩飞舞。

吱喳争鸣的虫鸟,依旧热烈地叫喧。

只是,阵阵呜咽如泣的凄凉箫音,破坏了谷中原有的宁静与祥和。

那幽怨哀绝的旋律,宛如断肠人的伤心血泪,使得这座原本充满欢乐和生命力的深谷,凭添一抹黯淡和凄然。

萧声正是起自屋后,那一片荒冢所在之处。

那里,埋葬着独孤一族全部的尸骨。

是的,全部的独孤氏都已长眠于此。

其中,自然包括了曾经纵横江湖,令人谈之色变的一代武林怪杰————病书生独孤羽!

山仔神色木然地跪坐在一座新坟之前,哀伤的萧声就是由他垂首吹奏的一管竹萧流泄出来。

曲子,正是那首他在破庙中,第一次听见独孤羽于雨中吹奏,令人闻之为之心碎的曲凋。

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山仔的脸颊,沾湿他胸前大片衣襟山仔早已遗忘自己究竟吹了多久的洞萧,也不知自己还会继续吹奏多久。

此刻,时间对他已失去意义……

往事随着萧声,一幕幕浮现在山仔的脑海,层层思绪也随着阵阵萧声翻腾起伏……

那一夜。

那一个有着蒙蒙月光的晚上,他们闯出江湖衙门的地牢,迎面而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独孤羽为了破牢而出,耗力过巨,再度引发旧疾。

当他带着山仔掠出牢门,已是不住地喘息和咳嗽,对于应付飞蝗般的利箭,已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山仔拼命舞动自严无为手中夺来的龙鳞鞭,护着独孤羽向前突围。

不多时,山仔手脚四肢已中数箭,独孤羽强行抑制体内乱窜的劲道,突兀地急扑面出,一口气震翻隐藏于暗处的数十名弓箭手,总算稍稍阻抑那阵无止无休的箭雨。

山仔则由地面掩进,抡鞭抽翻举刀冲来的捕役。

眼见二人就要脱出重围,江湖衙门的师爷,慕容不孤正好赶到,轻易地拦下了山仔,独孤羽乍见慕容不孤修长的手指诡异地变成雪白时,心中闪过寒冰截脉指的念头,这种三阴至寒的指力中者血脉立断。

驭火神功虽然正是此种指劲的克星,但是山仔的功力,并不足以抵抗。

几乎未曾多想,独孤羽回身以最后的余力代山仔接下致命的一击。

慕容不孤虽然击中独孤羽一指,却也被独孤羽回敬一掌,在两败俱伤的情形下,江湖衙门里的人忙着照顾他们的师爷。

山仔也背着独孤羽逃之夭夭!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躲躲藏藏,山仔他们终于在一个星期前,回到长春谷中“……孩子,羽叔无法亲自带你进入魔林和鬼湖宫,你仔细记住羽叔的交待……”

山仔强颜欢笑道:“羽叔,你的医术天下第一,你一定能治好自己的。”

独孤羽虚弱道:“傻孩子,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早在一年多前,我……咳!咳……

我的功力就开始逐渐减弱……消失……”

“我将一切希望放在你身上,羽叔已经事先替你打通全部穴道和经脉……你按照羽叔教你的方法练功,一定能事半功倍。咳咳……”

“其他的……”独孤羽喘息接道:“等你进入鬼湖宫,有秘笈和……图谱,你要用心学,基础最重要……羽叔教你的,全是打基础……不要偷懒,还有……一定要先找到……找到雪魂灵珠,懂吗?”

山仔含着泪点头,哽咽道:“我知道,羽叔,你放心,我会找到雪魂灵珠,练成鬼湖宫的功夫。”

“很好……”独孤羽甚感安慰道:“将这件事……当成挑战,证明鬼湖绝学的……最高境界!”

“我会的!”山仔忍不住抽噎着。

独孤羽抚着山仔的头,轻轻道:“傻孩子,要记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人生自古谁无死,不需要难过。现在,我要你仔细听着……”

交代完有关鬼湖宫的一切事项之后,独孤羽含笑而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已经有人继承了。

山仔搁下竹箫,手指轻轻触抚着新坟前的墓碑,碑上赫然刻着“义父独孤羽之墓”墓碑的下款竟是“不肖男独孤山立”。

山仔手抚字迹,低声喃喃道:“义父!爹!你安心去吧!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我会找到雪魂灵珠,我会学成鬼湖绝学,我会找回你的寒玉箫和血影剑,我也会叫江湖衙门还清欠咱们爷俩的债!我会的,我发誓我一定会的!”

他脸上刻满沉痛和坚决的表情,仿佛已为这些誓言写下血的保证!

山仔最后再看一眼独孤羽的坟墓,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向山谷的出口,不再回头,不再留恋。

他暗自下决定,这次出谷后,若不能完成独孤羽的心愿,他将不再回来这座美丽的山谷了!

七天后。

山仔披散着一头长发,身着一袭青布长衫,腰间垂系着一管竹箫,仪态潇洒,却又鹤立不群地出现在宜昌城内的酒楼中。

他这身打扮,显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和议论,而他对自己引起的骚动宛若未觉地自斟自酌。

离开长春谷后,山仔便决定将所有的哀伤深埋心底,真正做到流血不流泪。

他选择和独孤羽过去相似装扮,做为迈向未来的第一步,然后,他得找回昔日的四小龙,一起去寻找雪魂灵珠。

想要要回古董等人,他势必要先到洞庭湖走一遭,找丐帮帮主理论一番。

他想到能够解救古董他们脱离苦海,心里就忍不住高兴地想笑。

“不知道古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山在视而不见地盯着手中酒杯,微笑忖道:“我离开太原都快两年,他们一定等得很不耐烦吧!狗头那小子会不会欺负他们?”

忽然,酒楼门口出现一阵骚动,打断了山仔的冥想。

“老化子,悦宾楼这种高级的地方不准你来讨钱!”

“不能讨钱?那我要饭总可以吧!”

“不行!你少在这里找麻烦,出去!”

“哎呀!掌柜的,你何必这么霸道嘛!”

老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唱起莲花落,想引起楼中人的注意。

店里伙计七手八脚,想将这名老乞丐赶出门,老乞丐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赖着不走,他口中的莲花落可没停过,惹得酒楼里的食客,个个哄堂大笑。

山仔打量这名年约七旬的老花子,虽然已是满头白得泛黄的头发,人长得瘦小干瘪,还有点佝偻,但目光中却是精神十足。

_山仔忽然心中一动,他再仔细看着这名老叫花,虽然两手空空,没拿破碗或打狗棒,可是那身破烂衣裳,全都是用麻布袋当补丁。

山仔呵呵一笑,踱步上前,拉开伙计,朝掌柜的笑道:“老板,做人要懂得敬老尊贤,你怎么可以对老大人这么没礼貌?”

他扶起老乞丐,拍拍胸脯道:“老花子,今天你遭到贵人啦!我请你吃饭,别理这些势利眼。”

山仔不容掌柜的分辩,拉着老乞丐入坐,问道:“你想吃什么,尽管叫,别客气!”

老花子瞄眼道:“有贵人请客,我当然不客气!”

他一口气点满一桌全席,外带一坛好酒,果真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开来。

山仔咂嘴笑道:“乖乖!我平常都舍不得吃这么好,既然叫了,不吃白不吃!”

他老兄也不客气地举筷如飞,存心和老花子比赛谁吃得多!

一桌全席在两人埋头大干之下,不消片刻,便已杯盘狼藉,看得一旁伺候的伙计暗叫:

“妈咪呀!”

老花子酒足饭饱之后,一抹油嘴,打个饱嗝道:“好爽!好久没吃得这么过瘾了!”

山仔摸摸鼓胀的肚皮,哈口酒气道:“难道你的徒子徒孙们不曾好好孝敬你?”

老花子眯起眼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山仔摇摇头。

老花于哼声道:“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有徒子徒孙?少年仔,年纪轻轻不要学说谎!”

山仔眨眨眼道:“我既不知道你姓啥名何,也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怎么会认识你。至于你有徒子徒孙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用膝盖也猜得出!”

老花子感兴趣道:“你是说你着出来的?嗯!看不出你小小子有点两步七!”

山仔乍闻如此乡土的说话方式,颇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他不禁像哥们式地拍着老叫花的肩膀,哈哈大笑!

“老大人,想不到你也会这一套,真是黑瓶子装酱油(看不出来)!呵呵……”

老花子闻言颇乐,嘿嘿笑道:“我老大人过的桥比你少年仔走的路还多,会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稀奇。倒是你小小子居然懂得也不少,挺合我胃口的,我问你,姓独孤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仿冒他的招牌?”

山仔瞅眼道:“你和姓独孤的又有何关系?你凭什么说我仿冒?”

“呵呵!”老花子有趣道:“你这是以子之矛,攻于之盾嘛!好吧!我先透露一点消息,免得你说我老人家欺负你年轻。”

“我说你仿冒,是因为这样子的打扮,是病书生的独家专利;至于我与他的关系,看到我,他还不敢摆脸色给我看!”

山仔轻哼道:“天底下还没有病书生不敢的事!由此可见,你对他并不了解,关系自然也就不深,对不对?”

老花子咧咧嘴道:“深不深只有他心里有数。你呢?和他有啥芝麻绿豆大的屁关系?”

山仔神秘道:“如果我说,我姓独孤,你相不相信?”

“你?”老花子指着山仔,怀疑道:“你说你姓独孤?哈哈……”

老叫花爆笑道:“我不信,哈哈……”

山仔耸耸肩道:“不信就算了!既然你不信,其他的也不用多说。”

老花子止住笑声,半信半疑道:“瞧你正经的模样,你真的姓独孤?”

山仔越是懒得辩解,老叫花反而相信他。

老花子正色问道:“你叫独孤什么东西?”

“独孤山!”

山仁笑得非常愉快,他很高兴有机会用到这个令他感到骄傲的名字。

“独孤山?!”老花子搔着白发,喃喃自语道:“奇怪!独孤小子没有儿子呀!”

“义子可不可以?”山仔提示道。

老花子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哦!你就是最近和病书生混在一起的山仔?难怪你叫独孤山,有理!说得过去!”

老花子接着皱眉问道:“独孤羽呢?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听说他栽在江湖衙门手上,却在离开江湖衙门时,整得对方鸡飞狗跳,现在江湖衙门可发出江湖拘捕令,要格杀你们两人!”

山仔淡然反问:“你是谁?”

老花子眨眼道:“我?!敢情你真的不认识我呀!”

“废话!”山仔道:“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老花子呵呵笑道:“听过湖里青龙没有?”

山仔讶然道:“你是乞丐头?太老了点吧!”

老花子黠笑道:“我以前曾经是乞丐头,现在就如你说的,太老了点,所以改行做乞丐头的师父!”

山仔嘿嘿笑道:“原来你是被篡位下台的老乞丐头呀!”

“胡说!”老花子佯怒道:“凭我逍遥丐仙胡一吹的本事,谁能篡得了我的位!”

山仔眨眨眼道:“胡一吹?原来你的本事是……胡吹?!那当然没人能篡位!”

老花子胡一吹瞪眼道:“少年仔,说话要懂得敬老尊贤!”

山仔扮个鬼脸道:“开玩笑的嘛!你生什么气,不过,你为什么要下台,不干乞丐头?”

胡一吹淡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若不退位,岂不是影响年轻人的发展。更何况,我只想做个逍遥神仙,乞丐窝里那些大小琐事,自然就交给我宝贝徒弟去处理,我才能乐得清闲呐!”

山仔谑笑道:“你倒是懂得摸鱼!”

胡一吹笑道:“还好啦!至少没摸到过螃蟹或甲鱼就是。现在你可以放心告诉我独孤小子的下落了吧!还有,你请我吃这顿饭可是有什么目的?”

山仔神色自如道:“义父在长春谷,以后就由我代替他办事。”

胡一吹并未想到山仔话中别有涵意,点点头道:“连江湖衙门的地牢都闯得出来,难怪他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湖上四处游荡!”

山仔抛开落寞的情绪,搓手笑道:“我请你吃这顿饭,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中的头奖。既然你是乞丐头的师父,这件事找你可就更好办!”

“什么意思?”

胡一吹闲闲地剔着牙,扬起眉头询问似的瞥了山仔一眼。

山仔轻松道:“我要找丐帮理论,要你们还我一个公道,如果堂堂天下第一大帮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要篡你徒弟的位,换我来当乞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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