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进了水东江,在街道附近转了转,秦承时吩咐着侍卫去客栈先寻上几间落脚的地方,随后才将绵亦叫了起来。
“走水了。”秦承时推了推对方。
“嗯?嗯?哪里、哪里走水了?”绵亦从睡梦中惊醒了,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
“觅得世侄,你又调皮了嗷。”
“我饿了,世叔若是醒了咱们就先去吃饭吧,查案的事,吃饱了再想法子。”
绵亦点了点头,二人顺着进了一家酒楼。
“对了,我叫人去书院附近寻了间客栈,既然是查案子既然是离得近方便行事。”
“小侄儿,我一路观察下来,发现你这临场反应的觉悟不错啊,把你调典籍室里,你会不会觉得屈才了些?”绵亦打趣着。
“那不若等事情结束后,回到言城,你把我调到身边出任务?”
绵亦连忙摇了摇头,秦承时知道答案,也没有生气,只是跟着笑了笑,自己身子本就弱,要是再被曾祖母知晓自己领的闲差变成了实差,八成要念叨死绵亦。
“好了好了不说了,好侄儿你不是饿了吗,来多吃点。”待菜上来后,绵亦替秦承时夹了许多放到一旁。
二人正用着膳,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副熟悉的面孔。
“嘶,那家伙有几分眼熟,好像是那、那个卢相家的大女婿来着,他不在国都,出现在这做什么?”绵亦望着不远处的齐普安,有些好奇。
“我怎么感觉,他是冲着咱们来的?”秦承时碰了碰绵亦的胳膊,示意他抬头看。
“见过绵大人、秦公子。”齐普安站在了二人面前,随后又坐到了一旁,左右观望后低声道:“我知晓绵大人来此处是为了彻查书院一事,我可以帮大人,不过在此之前,大人还需要去一个地方,方能更加了解真相。”
绵亦来了兴趣,随后问道:“怎么说?”
齐普安将灾情一事告知了二人,随后道:“陈家出了一些事,如今当权的并非陈涛,而是他曾经的三名手下,大人若想了解真相不妨前去知府府衙走一趟,至于书院一事,待二位见过陈晓旭之后,一切便知道了。”
绵亦二人面面相觑,秦承时率先发问:“齐公子如此大费周折来告诉我们,是为公还是私?”毕竟陈家与卢家乃姻亲,他二人与齐普安并不相熟。
“在下所言不虚,既是为公也为私。”齐普安行了个礼。
“事关百姓,不论你说的是否属实,我会去查证一趟。”绵亦点了点头,关于灾情一事他之前并未听说,有关陈涛的事情也不知情,如此看来,这一趟来的当真不简单啊。
待齐普安离开,秦承时同绵亦对视了一眼。
“一会儿带两个人一块去,其余人等通知下去,在客栈等候。”绵亦吩咐着。
“好。”秦承时应了下来。
知府府衙内,突然到访的陈晓旭正质问着对方。
“我尊你一声世叔,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陈家的?我爹还没死呢,我看谁敢再随意败坏他的名声?”
“哼,你若识趣,便乖乖回去给你爹准备后事吧,这县衙可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
“我呸,一群强盗之辈。”陈晓旭心中怒火隐隐燃起,朝着为首的那人扑了过去,众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动手,震惊之余连忙还手,场面瞬间乱做了一团。
双方正纠缠着,门外响起的异动声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不知谁一脚将门给踹开了,秦承时默默的给一闪而过的影卫点了个赞,随后打量了眼里面的情况。
绵亦缓缓走进去,问道:“你们是这个县衙的主事?”
突然被打断,又这么质问,几人心中正不悦着。
“你们又是谁?来人啊,把这些胆敢擅闯的……”
话还没说完,绵亦身旁的一人便先亮出令牌,随后开口道:“大胆,这位是来自国都的绵章史,奉陛下之命前来水东江办案的,尔等胆敢冒犯?”
此言一出,原本同陈晓旭还在争辩的几人瞬间转变了笑容,谄媚的道着歉。
“原来是钦差大人们,是下官们有眼不识泰山了,方才在处理一些事情,让大人们见笑了,所以迁怒到大人们了。”
绵亦没做理会,任凭那里人弓着腰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