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既白在阳光里眯眼细看,断定道:“是霜冷草*,还买了这么多?”直觉告诉她有问题,她说,“我们跟上。”
有是一阵走走停停,银翘背着草药进了苍家大门。如今的岑既白不能再进去,只能望着府门暗自惆怅。
“小庄主,你好闲啊。”戚红跟在她身边,拍着手表示不满,“想绑架勒索的话刚才那条人少的路上为什么不下手?她都回家了,我们现在闯进去绑她就太显眼了。”
岑既白又要打她,她矮身躲开,赶紧指着卸掉负担重新出门的银翘道:“银翘,银翘又出来了,她在往哪边走?”
“她把霜冷草全放在家里?”岑既白再次探头,用手挡着阳光往银翘身上看,“手上拿着张纸条。”
戚红觉得奇怪:“隔这么远你也看得清楚?”
“哼,我岑既白可是火眼金睛,”眼看银翘就要消失在街道尽头,岑既白拉过戚红道,“要走了,快跟我来。”
还是一阵走走停停。闹市里鸡飞狗跳,人群摩肩接踵。岑既白和戚红躲在包子摊的笼屉后,戚红激动地拉岑既白,几下,慌慌张张地说:“花店,是花店啊。”
“不是吧,肯定是买花回家放进瓶子里养,以前银翘经常这么做的。”岑既白祈祷道,“不是送人不是送人……”
“送人又怎么样,你很不希望银翘买花送人?”戚红再次加上自己的理解,掏出金色盒子道,“要我帮你们吗?”
“都说了别拿出来!”岑既白把她的盒子按回去,说,“银翘跟我和苍秾一起长大,什么事都向我们说的。前段时间我还住在她们家里,如果她真的在跟人恋爱的话但我不知道的话,不就说明我真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的笨蛋了?”
“小庄主,太睿智了。”戚红露出景仰的表情,她转头观察花店的情况,汇报道,“银翘要走,我们跟上。”
银翘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岑既白和戚红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岑既白才觉得熟悉,这分明是要上神农庄的路。戚红也感觉出来,小声建议道:“神农庄可不是好惹的,你姐姐杀人不眨眼,我当初混进神农庄也费了好大的力气。要不还是别跟了,我们没有被邀请。”
岑既白咬牙道:“别拉我,我今天非要一探究竟。”
反正她被赶出家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岑既白隐去气息,借着院中假山掩藏身形,一路尾随银翘来到藏书阁前。
仰之弥高的高楼前绵延一片芳草,初夏里风送花香,有个人影等在门口,银翘捧着花往那人身边跑。
“不是吧,银翘……银翘……”岑既白只恨自己眼睛好使,“好歹也挑一下,怎么偏偏看上岑乌菱啊?”
“银翘马上就要爬到你头上和你姐身上去了,”戚红轻手轻脚地追上她,“赌五毛那捧花是不是要送给你姐的。”
“赌你个头,绝对不行,她为什么要喜欢岑乌菱?”岑既白背过来靠着墙,手脚极不协调地比划道,“想想就觉得很恶心啊,岑乌菱的身体跟法宝是融合在一起的。”
“那会是什么画面?”戚红在脑中构思一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看出那捧花是什么了吗?”
岑既白举目望去:“似乎是花店里的小连星,看着很大一捧但实际上只要这么点钱,”她更加难以接受,“银翘花这么点钱就想感动岑乌菱?那个女人可是很不讲情面的。”
“如果是小连星的话,”戚红拽拽她的袖子,说,“那捧花不是银翘送给你姐姐的,是我送给你姐姐的。”
岑既白转头道:“你说什么?”
“跟你姐姐搞好关系嘛,说不定她一高兴就让你和苍秾回去了。”戚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诚实地说,“而且嫁入豪门是我的梦想,不管你姐姐的身体有多恶心我都能忍。”
岑既白一脚把她踹出去,戚红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坐起来反问道:“我不嫁入豪门哪有钱养你啊?”
岑乌菱和银翘都看过来,岑既白转头想跑,一道疾风陡然压倒院墙劈到她面前,生生斩断了她的逃跑路线。
眼看岑乌菱又要动手,银翘急得跳起来:“庄主,不要再搞破坏了,神农庄每年都要因为你随意打砸花很多钱修房子,我按你的吩咐买了很多霜冷草,自己还填了钱进去。”
戚红道:“是啊姐姐大人,那捧花还是我送给你的。”
岑既白傻站着,岑乌菱道:“偷听的,自己出来。”
她这话来得古怪,岑既白心头火起,指着她道:“想打我就直说,我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你还要我怎样?”
刚见识这人的威力不久,戚红拉上岑既白想跑,岑乌菱陡然挥手,又是一阵风擦着面颊疾驰而过,藏在墙后的苍秾和丘玄生连忙躲开。丘玄生跑出来时险些撞到头,苍秾伸手把她拉回来,抬眼看向岑乌菱:“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