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她这样充沛的活力,叫苦不迭地跟过去。钱当动停在不远处,指着地上的东西问:“这也是队长的东西?”
不等乐始上前辨认,戚红就冲上去将那东西一把捞起来:“是钱包!”她手上飞快地打开钱包检查内里存货,不屑地丢开嫌弃道,“啧,里面怎么没有钱。”
眼看乐始就要发飙,苍秾赶紧捡起来,教训戚红道:“没有钱就能丢吗,这可是找到队长的重要线索。”
乐始飞身夺下钱包,钱当动抓着指南针搜寻一阵,兴奋地往前跑道:“找到了,大家跟我来!”
这次跟着钱当动跑出好几里地,再往前就要回到家里。不知这样的追逐还要重复多少次,苍秾等人格外厌倦。钱易黛看着眼熟的景色很是忐忑,生怕被母亲发现自己的秘密。
跟随钱当动跑进院门,远远就看见丁汀源坐在房中。乐始一把推开挡在前头的钱当动,扑上前喊道:“队长!”
丁汀源稳稳接住她,看着跟进来的褚兰等人问:“你们怎么回来了?我刚去外头找你呢。前几天答应了和乐始一起去集市,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可能没空完成了。”
钱易黛惊得下巴差点脱臼:“你不早说?”
丁汀源越过她对褚兰道:“我能辞职吗?”
褚兰问:“厕所墙缝里的辞职信是你放的?”
“啊?是。”丁汀源看着也是不太明白的样子,乐始抱住她不肯撒手,她只好也抱住乐始,说,“辞职信是我放的,我说好和乐始去玩,不能食言。”
乐始抬头问:“那我们今天还去吗?”
“可以呀。”丁汀源借着她的手站起来,笑着向褚兰请示道,“你交给我的事接下来我就不用管了吧?”
褚兰颔首,丁汀源带齐东西收拾行装准备跟乐始出门。又可以和队长逛集市,乐始一改此前动不动就要砍人的气势,抱着丁汀源的胳膊,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飘到天上去。
看着这两人走远,钱当动收回目光说:“啊,果然小孩子最依赖家里人了。”她侧过头看向钱易黛,感叹道,“总觉得那孩子有些像你,你从前也喜欢这样缠着你姐姐。”
钱易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钱当动竖起拇指说:“不过我的女儿比她独立得多,即使娘不插手你的事,你也能把商铺打理得和娘还在的时候一样好,对吗?”
钱易黛终于想起正事,赔笑道:“哈哈哈,当然啦。”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幸好时间还足够。”钱当动拉过钱易黛,说,“走吧,去看看娘交给你的铺子。”
被乐始闹了这么一场,几乎都快忘记检查业绩的事了。钱易黛每走一步都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回头求助苍秾等人,那三人也是同样死气沉沉的表情。
每靠近铺子一步都像是在往黄泉路上走一步,钱当动扣住门环,如同拿住了钱易黛的命门。钱当动开门的瞬间,惊涛般的水波就拍在她脸上,站在门口的钱当动和钱易黛被浇成落汤鸡,钱当动呆滞道:“这些是……”
褚兰啊一声,提出自己的猜想:“难道是乐始把水管砍断,厕所里的水全部涌出来,把楼下淹了?”
钱易黛惊慌失措:“那我的账本?”
“肯定是救不回来了,”苍秾立马看出其中利害,握住钱易黛的手假意开导道,“掌柜的,我知道那些都是你的心血,然而世事无常,我们都无能为力啊。”
钱易黛浑身僵硬,褚兰也叹道:“节哀吧。”
因厕所漏水,整间商铺毁于一旦,不过钱易黛的领导使得商铺亏损严重,账本被淹反而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钱当动准备带钱易黛回家休息几天,褚兰等人也准备回家弥补今天的精神损失。离得近的褚兰等人要走,钱易黛匆匆跟过来,拉住褚兰道:“三姨妈,水漫档案库是不是你做的?”
苍秾等人都停下脚步,钱易黛像是得不到答案就不松手,一行人在街道上僵持许久,褚兰忽然笑了。
“还以为你这脑袋看不出来呢,”褚兰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说,“是我叫汀源来这里一趟,我知道乐始会跟她过来。只要支走你娘,再动手脚就很容易了。”
钱易黛抓紧她问:“所以队长来上厕所和乐始来闹事都是三姨妈你为了帮我骗过我娘想出的办法?”
褚兰诚实道:“嗯,卫老板那种奸商很难找。”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要不是褚兰这回还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的一世威名。钱易黛低头搓几下衣襟,纠结一番还是问:“三姨妈,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没有的事,”褚兰露出一副钱当动看见乐始般的表情,摸摸钱易黛的脑袋说,“在我们老钱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我这个人最喜欢别人给我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