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回没有急着去袭击助教,她猜测那是妹妹的行动计划。
祝英台把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三点做得很好,她们八个人,很少有人会想不开地去袭击。
但是不对的一点在,分数和粮食有本质的区别。
她单独行动,动作非常敏捷,大树遮蔽了她的身影,祝英回呆在树上,仔细地观察各个组别的人员分布情况。
有将将好四五个人的,也有人数超过十人的。
她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靠近了那个被排斥的人……
马文才提着木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燥意。
他拧着眉看着远处围攻巡逻夫子和助教的八人,扭头就走了,直奔挂着分数牌的屋子。
屋子里面有五个助教,外面坐着一个夫子。
不太好下手,但不是不能下手。
他暂时先离开了木屋,静静地等待天黑。
积分物件不仅木屋中有,森林里也散布了很多。有不少人这里挖挖那里挖挖,还时不时抬头观察。
又一次被迫转移地点的马文才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
终于,夜幕降临,天色渐黑。在树上闭眼休息的青年男子睁开眼睛,敏捷无声地逐渐靠近了木屋。
木屋有窗户,他冷静地埋伏在窗外,静静等待着助教靠近。
屋内的助教谁也不觉得第一天就有学生会这么勇,直接对付具有地形优势的父子们,在内说说笑笑。
在不知不觉间,便有一人靠近了窗户。
其余人与他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余光留意着他,但也没有那么在意。
在助教的身后,窗户被悄悄地推开了一个小缝。
那个姓李的年轻助教靠着窗户咂咂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其他人笑:“那可不是吗?”
有一个姓王的还说:“如果要说文科,那自然是祝家那个小的占据魁首。”
“但如果说咱们这些拳脚功夫,那还得是他兄长和马家那一位。”
另一人笑着推了一把他:“说什么呢,难道祝家大的那个,和马太守的儿子文科就弱了吗?”
李助教啧了一声:“这话不能这么说,他们那六个人,除去王述之外,各方面都不差,但是各有所长罢了。”
另一个约么是姓张的助教又说起另一件事儿:“夫子让我们弄温鼎〔1〕,味道越大越好,这不大好吧……”
其他人都啐他:“不过是馋一馋那些学生罢了,有什么不好的?”
李助教直起身子:“我来我来!”
王助教立马道:“你可歇着吧,谁不知道你是荆州人,那大把蓼草往下一放,咱还能吃吗?”
李助教悻悻地靠回窗边,看着别人弄。
此时窗户突然大开,他被半扇窗户往前推了一把,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忽然感觉一只手扣住他肩胛处,随后便是一点冰凉划过脖颈。
等他站稳之后,缓慢地抬手,看见指尖那点朱砂印记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谁啊!”
其余人冲到窗边,却只看见外面漆黑一片的树林,半点人影也不见。
王助教沉着脸:“去告诉夫子。”
张助教立刻应了一声,出了门就跟还坐在院子里的夫子讲:“夫子!有学生从窗户那里偷袭了我们!”
那夫子满脸络腮胡子,听了这话,猛地扭头:“什么?!”
他骂骂咧咧地往里走:“是哪个没有用的,这么快就被学生送出局了!”
李敖粗声粗气道:“问你话呢!是哪个!”
他转头正打算教训一下没用的助教,突然感觉后颈一点凉风。
武人的直觉立刻发挥作用,他拔刀挡在了自己后颈处。
笃的一声,李敖知道,这是那个来偷袭的学生,他哼了一声:“第一天就来偷袭,勇气可嘉。”
随即猛然前冲,躲过了马文才的偷袭范围,就想去推门叫人。
却突然听见碰的一声,他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了一脸无奈、脖颈间一道红痕的张助教被当成障碍物丢了过来,正正好堵到了门口。
李敖:……这学生还怪灵性的哈。
张勉堵在门口,里面的其他人很难推开门,但也不是不可以走窗户,不过,这就给了马文才解决李敖的时间。
他没有让李敖转过来堂堂正正打的意思,一刀接一刀快得像风,李敖被逼的有些狼狈,干脆以手臂挡了一下,勉强扭转身体,接住了劈头盖脸的一刀
马文才眼神微微一动,立刻更加贴近,刀刀冲着要害去,李敖在不知不觉间,以身体挡了好几下。
最终,一记偷袭心口的刀法被李敖拦下之后,马文才立刻抽身出战局,笑了笑:“夫子,您出局了。”
李敖蒙了:“不是,我们打得好好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数起了身上的红痕,马文才倏然一刀割喉,然后彬彬有礼道:“夫子,这会儿您才是真的出局了。”
李敖:……
他很是无语:“你这小子也太奸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