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更何况,若他们手里拿的不是木刀,那李敖早该失去行动能力了。
可没有谁四肢中刀还能一点儿不变地挥刀。
说话间,已经有三位助教从窗户里钻了出来,马文才看了一眼,转向李敖:“还请夫子去堵住窗户吧。”
李敖眼皮子一抽,但也不想被他拖着踹过去,认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窗户。
马文才拱了拱手:“诸位多多指教——”
语音未落,他便倏然暴起,又狠又厉地刮向王崇,王崇立刻抬刀挡下,其余两人同时攻向这青年学生的后背。
那黑衣青年像是早有预料,后仰跃起,将腰拉到了平行地面的程度,黑色腰封舒展到极致,黑银丝线在月光下折射。
这一动躲过了两人袭击,他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在手中灵巧一转便横在了柳城的脖颈上。
又是一人出局。
马文才蓦然将柳城推向王崇,以他为盾牌闪电般取了王崇的“性命”。
他停了下来,和叶进遥遥相对,他笑了一声:“叶助教,你打不过我。”
叶进:……虽然是事实,但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直接。
马文才道:“那现在,我以您的性命威胁你,进去把里面那一位送出局,可以吗?”
叶进:???不是这小子跟谁学的。
李敖险些笑出声,他眼神示意叶进照他说的做,叶进也只得搬开了同僚的“尸体”,拉开了门,看着里面一无所知的同僚问:“解决了吗?”
叶进闭了闭眼,上前一步,猝然出手偷袭,在他脖颈上抹了一道红痕。
那人震惊到无声,迎着他的目光,叶进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叶进最终也被马文才送出局了,身量高挑的青年进入木屋,将积分牌一一摘走,又在角落的箱子里发现了两样东西:
朱砂、兵器。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低头端详自己的两把刀,这是他进入树林之前选的武器,每个人都不完全相同。
他用手一抹刀锋,浅淡到几乎要消失的朱砂印告诉他,武器都是会“钝”的,朱砂没了,就不能用了。
发现这件事情的不只是他,祝英回解决掉了坐在外面的夫子,一个人凑了上来,献宝似的将朱砂捧给她:“祝兄你看!朱砂!”
祝英回捻起了一点朱砂,凤目微微抬起,看向木屋:“原来如此……”
那人忐忑不安道:“祝兄……”
祝英回微微一笑:“现在还不是时候解决那些人,等到他们把整个森林都搜干净了,咱们再坐享渔翁之利,不好吗?”
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人,言辞温柔又蛊惑:“分数牌一人拿一点走,剩下的归我,可不要被那些家伙又骂你们没用。”
她状若爱怜:“都是人,他们凭什么欺负你们呢?”
围着她的人眼神狂热,好像看到了神:“对!那些家伙都是这样!明明是他们主动来找我们组队的!但最后还是祝兄你愿意带我们!”
“没错!我早晚打他们一顿!”
“对啊祝兄!你有用得上我们的时候尽管说!绝不推辞!”
祝英回笑了笑:“好了,快回去吧。”
等到人都走完了,她才进入木屋休息,学习祝英台多拉拢人的很多,以至于三十多个人就被分成了四五组。
十三人,十二人,八人,四人,一人,一人。
祝英回在心里默默地念,人数最多的两组组长只是单纯地想用人海战术,却没有祝英台端水的功夫,以至于四面漏风。
两组加起来被她笼走了七八个边缘人物。
祝英回躺在床上,心里却在琢磨什么时候让剩余的几个组土崩瓦解的好,明天,亦或者是后天?
而那一边,祝英台那里也结束了战斗,同样从巡逻的夫子和助教身上弄到了朱砂,只是分量要少很多。
他们团团围坐,盯着那一大袋朱砂看,崔闫打破了沉默:“怎么讲?”
祝英台啧了一声,熟练地开始端水分配:“大家一人带一点应急的在身上,剩下的交给王述和刘稚。”
“王述运气好,刘稚跑得快。”
想了想,她又着重强调:“多给裴凉一点,你要是被其他组抓住了,就拿朱砂拖延时间。”
祝英台笑意盈盈:“要是没有你,咱们打暗号的木牌都没得补。”
最后,她进行了总结性发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崔闫和邹锋,要不是你们,咱们怎么可能团灭一支小队!”
“梁兄居然还认识林中草药,荀兄胆大心细,咱们的辎重交给你们真的太放心了!”
看着越来越会说好话的祝英台,和明显被哄到了的崔氏公子,梁山伯哭笑不得,温声附和:“主要还是崔兄和邹兄的功劳。”
荀巨伯憋着笑跟着夸赞:“对对对,这两位才是真的必不可缺。”
崔闫咳了一声:“是大家配合的好,两位把草药弄出刺鼻气味,让夫子迷了眼睛。”
又道:“王述的运气也实在是有些离谱。”
王述瘫在一边的树边,连连摆手:“算了吧,我都快累死了,你们别互相夸了,快睡觉吧。”
夜间树林凉风习习,穿过树叶发出了呜呜声,逐渐催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