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二站是一座山。两人在策划的时候查了一些游客返图,说是只要天气好、能见度高,在半山腰就能看到和拍到山顶的积雪。
当然,作为先决条件的显然是,这地方的基础海拔就不算低。
当地有修建机场,但应时月总担心乔亦那种多少有点脆皮的体质有概率高原反应,于是提议说还是坐火车慢慢向高海拔地区前行——他们的预定行程也因此又延长了一天。
“我只是畏寒,什么时候脆皮了,”对此,商量行程的时候乔亦评价说,“能跳完公演的身体素质已经超越50%以上的同龄人了好吗?”
“不行,”应时月义正词严,“当我开始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可能被你说服了。”
乔亦笑着叹了口气,倒是也没有继续反驳。
不过好在一切都很顺利。在坐了一整个白天火车、拍了若干视频,和同行的游客聊了一圈、又将充电宝的电用了一大半后,他们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乔亦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下了火车还是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倒是应时月觉得自己在半密闭环境里摇摇晃晃了一整天、变得有些困倦了起来,在从火车站去住处的路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后半程完全是在被乔亦牵着走。
于是他们决定到了之后先行休息,再做后续打算。
两人这天晚上预定的是山下的一间家庭式旅馆——是个小院子,有很多房间,内部被装修成了一般旅馆的模样。
旅馆靠街的方向被修成了餐厅,装修成了……用乔亦的调侃话说,“很适合文艺病游客”的模样。应时月在房间里睡了一觉,觉得清醒了不少,接着便被乔亦拉出去吃夜宵。
文艺风餐厅的夜宵都比周边的点有文艺气息一些——意思是并没有烧烤之类的,反而都是比较清淡的正常菜,加上各种看起来很漂亮的饮料,对于坐了一天车但没吃什么正餐的人来说刚刚好。
应时月和乔亦看着菜单随便点了两样,又在无酒精饮料中挑了个好看的,接着就对坐在窗边的桌前开始等待。
结果还没等到菜,首先等到的是店里的灯光暗了几分。应时月听见身后那桌的游客念叨着“来了来了”,目光自然朝向灯光更明亮的方向,接着就看到了有人抱着吉他走到店里的屏幕前。
“好标准的展开。”乔亦用带着笑的语气小声说。
他们都扭过头看表演。
平心而论,应时月想,上面的人唱得……在普通人视角里还算不错,从表演者视角来看,和才从音综进修回来的他自己跟乔亦有不小的差距。
但本来也不是来看高水平表演的。
台上的人唱的应该是民谣风格,用的是当地的方言,应时月不太能听懂,只感觉到了那种很淡的、自由与洒脱的感觉。
乔亦似乎能听懂一点——应时月也不知道原因,但确实听见这人在旁边说,“好像是唱的游人的自述”。
“你为什么能听懂?”于是应时月好奇问。
“其实是这样的,”乔亦眨眨眼,顿了两秒,才终于说出答案,“因为你睡觉那会我去找老板搭话,听她说今晚有小演出,所以问了下歌单。”
应时月愣了愣,然后笑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