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在一起？”

听到白狐的话，青女明显愣了愣，她犹豫着，反问了一句。

“嗯嗯！”白狐猛地点头，眼神坚定，重复，“我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会很寂寞的，这里满是霜雪。”青女道。

“我不怕寂寞。”白狐摇头，“霜雪也很好看，冰冰凉凉的，我很喜欢。”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我无法离开你就无法离开，会厌倦的。”青女又道。

“我不会离开。”白狐仍是摇头，“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

哑言片刻，青女轻轻地道：“我不是个有趣的人。”

“没关系。”白狐用头蹭了蹭她的手，“我也不是只有趣的狐狸。”

“……”

青女默了片刻，半晌，站起，她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向白狐：“那你留下吧。”

“如果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青女轻轻地道，掩在袖子下的手悄然握起。

“那如果我不想，你是不是也不会让我离开。”白狐小心翼翼地问。

“是。”青女点头。

可是无人能做到的，她想。

在天池山待了百年连她自己都厌倦这种生活，见过外面缤纷世界的白狐又怎会愿意。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得到了青女肯定的回答，白狐瞬间眉眼弯弯，本就妩媚的眼睛在此刻更加迷人。

它笑着，重复着刚刚的承诺。

而这承诺此后践行千年。

往后依旧是霜雪和冷风，在得知青女找了只白狐当灵宠后，天界也并不在意，只是派了个小仙过来了解了下情况。

“好可爱的狐狸啊！”

天池旁，是青女用法术为自己开辟的仙府，里面并不像天界一般金碧辉煌，尽是冷泉与花树，青瓦灰墙，楼亭小窗，与静默而又深不可测的天池互相映衬。

穿着白衣的小仙自云端轻轻飘落在天池旁的山峰上，又在青女的指引下绕着路，进了府。

一进仙府，便看到白毛狐狸趴在石凳上，听着旁边的桃花树摇曳，感受缕缕花香，舒适地眯着眼，一双毛茸茸的耳朵半立着，颇为惬意。

小仙当即惊叫一声，弯了眉眼，殷勤地跑到白狐旁，撑着下巴，看着白狐，满心喜爱。

“好可爱的白狐啊！”小仙看了一会，弯着眼，对青女笑得轻柔，“它平时一定很乖吧？”

“是很可爱。”青女被小仙的笑容感染，脸上也不自觉带上些许笑意。

“唔……”

半梦半醒，隐约听到旁边有人说话，而且说个不停，叽里呱啦。

但所幸声音轻柔带笑，并不令人厌恶。白狐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舒适地翻了个身，睁眼。

一睁眼，便对上蹲在旁边那人带笑的琉璃色眼眸。

“……”

白狐松弛的表情顿顿了顿，一时有些凝固，而旁边的小仙见白狐如此迷糊，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一分。

“……你是谁？”

白狐皱眉，余光瞥见青女的衣袂，心中松了口气，依旧是躺着，懒得起身，只是有些困惑地问。

“徐问寻。”

小仙依旧是笑，知道白狐介意，因而她并没有上手去摸，只是蹲在旁边，看着白狐。

“虽然是天界的人，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我是来交朋友的，请不要讨厌我。”

徐问寻说得可怜，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白狐，眨啊眨。

诡异地，白狐甚至觉得面前的人比自己还要弱势。

“嗯。”

白狐敷衍地点了个头。

跟青女两个人在天池山上待久了，本就不善于处理复杂而险恶的人际关系的它更加不擅长。

因此，面对这种情况，它选择无视。

白狐从石凳上“唰”地跳下，飞快地迈着四条腿，向一旁用法术修理花树的青女扑去。

“你醒了啊。”青女笑嘻嘻地将白狐抱到怀中，亲了一口，“今天怎么睡得这么短？”

“想你了。”白狐答非所问，眯着眼，舒服地又蹭了蹭青女的脸颊。

“青女姐姐。”

徐问寻笑着走近，看着她们熟稔亲密的动作，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许羡慕。

却被她很快收回，下一秒，她又是那副温柔清纯又讨喜的模样。

“你没有给她起名字吗？”徐问寻问。

“没有。”青女摇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