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戏鹤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纸巾,将泪水与鼻涕一同抹去。
“话说这纸巾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挺好闻的,没见过这种味道……”
“这纸巾哪买的啊?我回头也整一包。”
攥着纸巾,两人面面相觑,感到气氛有些尴尬,戏鹤只能虚假地干咳一声,扬起他那面对合作伙伴才有的标准笑容,没话找话。
“不知道。”
徐问寻摇了摇头,指着身后的房间,毫不遮掩,面容坦荡,不似作伪。
“从里面随手拿的。”
???
闻言,戏鹤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种介于嫌弃和恐惧之间的扭曲表情。
他捏着纸巾的一角,面容犹豫,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中的纸巾也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一时之间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毕竟不是没见识的年幼小妖,好歹活了数百年见过形形色色万万千千的人和事,不过被木门魇住片刻,见了徐问寻,戏鹤便瞬间冷静下来。
无论是木门上活灵活现的雕刻,还是透过房门往外渗透的习习凉气,都透露着一股刺骨的诡异味,细想起来,头皮发麻,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爬过脊背。
只要不是傻子,都该知道这个房间可能并不简单。
因此,徐问寻从里面拿出给他擦鼻涕的纸巾,便格外隔应。
“怕什么?”
看到戏鹤不可置信到一眨不眨眼睛以及纠结嫌弃的面容,徐问寻嗤笑一声,撩撩头发,白了戏鹤一眼,就要从他身边侧过往外走。
“这个房间我检查过了。”
“有问题但不多,总得来说没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廖百川那个傻白甜进来也没什么大碍。”
“可能要到任务进行到一半才会显露出它真正的面容。”
说着,徐问寻举起一只手,遮在眉前,挡住楼顶大灯发出的刺眼光芒,语气带着些许兴奋。
“真是期待那一幕啊。”
“话说,”走到一半,徐问寻忽地回头,对着戏鹤笑得灿烂,她指了指自己刚出来的房间,眼中满是恶意,“你要进去看看吗?”
“很有意思,如果是你去,可能会有一些新奇的发现。”
“不用了。”
向来知道徐问寻嘴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也说不出什么好话,长得温柔清纯可心中装的坏水却比长江黄河还多,戏鹤一直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徐问寻,对她的建议和话语那是一个左耳进右耳出,却之不恭。
戏鹤挥挥手,顺势将房门拉上,跟在徐问寻身后,便往外走。
“嗯……话说。”
徐问寻也不回头看他,就这样走着,宛若戏鹤是她不值一提的跟班小弟,她此刻的话语也不过是随口一提。
“你回来了住哪?”
“一个房间一个人,刚刚那个空房间很明显就是‘小黑屋’,用来惩戒的。”
徐问寻弯了眉眼,像是想到什么令她愉快的事情,口中的语气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真情实感的担忧。
“你不会要去跟节目组说你回来了,然后让他们给你安排房间吧?”
见戏鹤不说话,只是沉思,徐问寻终于笑了笑,扭过头来,一张灿烂的面容就这么笑嘻嘻地面对着他。
“你想说什么?”
戏鹤听着徐问寻话中有话的语气,抬了抬眉,不为所动,径直问道。
“穆倾辞应该也不想你直接去找节目组吧?”
徐问寻笑着道:“虽然她未必会明说,但你既然决定留下,那肯定是藏在暗中才会有最大的利用价值。”
“而且去找节目组,如果你被强行留下当做人质,她会很麻烦。”
听着徐问寻如同评判物品般冷漠的话语,戏鹤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他盯着徐问寻堆满笑容的面容,冷着声再次重复了刚刚那句话:“徐问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知道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徐问寻轻笑,鞋子踩在地上却没有发出半分声音,她像幽灵,一步又一步地向戏鹤走来。
“我可以让节目组忘记你回来这件事。”
听着这句话,戏鹤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三楼走廊上架着的,密密麻麻如同枪炮的摄像头,和面无表情脸眼睛都不眨的导演,心中下意识一颤。
“我可以告诉你每一步怎么走才会利益最大化。”
“相信我,戏鹤。”
两人对视,徐问寻温和带笑的眼底下藏着汹涌的野心和欲望,几乎要洋溢出来撕毁她清纯无害的伪装。
“你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什么,我不知道。
戏鹤想说,可看着徐问寻如同暗夜猛兽的眼睛,和她笃定而疯狂的情绪,他顿了顿,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到嘴边,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徐问寻做了粉色蝴蝶美甲的手缓缓地放在戏鹤的胸膛上,隔着层布,可戏鹤却是浑身僵硬。
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他像是被冻住了一般,连大脑都宕机,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下意识看着徐问寻抵在自己胸膛上的美甲,上面的蝴蝶精致而秀美,与她白皙的肌肤相衬。
可戏鹤看着,竟莫名感觉蝴蝶晃动一瞬,随着翅膀的振动透露着诡异的阴柔怨气。
“你只需要……”
徐问寻轻笑,蝴蝶美甲上滑,一路从戏鹤的胸膛滑到锁骨。
颇为轻佻地在男人白皙而纤细的锁骨上打转了两圈,徐问寻慢悠悠吐出后面半句话。
“到时候配合我做一些事情。”
“是不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