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戏鹤犹豫地重复了穆倾辞的话:“……假扮成你?”
“宾果!”
穆倾辞打了个响指,看向戏鹤的眼神满是欣慰,她点着头道:“我会用法术把你幻化成我的样子,你就代替我待在房间里。”
“到时候晚上可能会有人敲门,也可能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和味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设下防护罩以及一些戒备法术。”
“只要你不主动开门出去,就会很安全,完全不会出事……”
穆倾辞说着,激昂的声音突然变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自觉有些心虚。
“呃,或许吧,应该不会出事……”
“……穆倾辞你做了什么?”
看着穆倾辞有些犹豫的面容,戏鹤心中瞬间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他盯着穆倾辞,眼光锐利,像是班主任在审判着撒谎的学生。
“唉,我也没干什么,我就是对着他们说了几句话,踹他们几脚……”
穆倾辞将进镇以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在戏鹤一脸无语的表情下,虚伪地干咳了一声,道:“应该也……没干什么吧。”
“妈呀,看到你太高兴了,一不小心把这件事给忘了。”穆倾辞尴尬地挠头。
“好家伙……”
戏鹤听着穆倾辞的话,嘴角一抽,嘲讽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退路啊。”
“规则说房间内最好有人,我既然无法出去,那只能诱导他们进来找我了。”
穆倾辞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所以自然是仇恨值拉的越高越好了,我巴不得他们今天晚上全部都来找我索命。”
“谁能想到你竟然还在这里,真的是阴差阳错啊……”
穆倾辞凝眉,想了一会,还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啪”地一声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半身裹了起来,发出的声音闷闷:“算了,既然徐问寻知道,那你还是去问问她哪里待起来是安全的……我自己留在这吧。”
“不然节目组找过来,我怕你无法应对……更何况你现在没办法使用法力。”
“镇上的线索是不是比别墅中的线索多一点?”戏鹤看着穆倾辞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皱着眉,半晌,问出这么一句。
“嗯。”穆倾辞没反应过来,轻轻地应道,从柔软的被子里挪出一眼,看着戏鹤。
“我待在房间,你晚上去镇上吧。”
戏鹤声音极轻,却不容置疑,不等穆倾辞反应,便一槌定音。
“啊?”
穆倾辞愣愣地看着戏鹤笃定而不似玩笑的面容,终于从这片郑重的氛围中嗅到了一丝认真的味道,当即被吓得惊坐起来,两眼瞪得滚圆,直勾勾地看着戏鹤,想也不想地便反驳道:“不行!”
“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有点危险的!”
“没事。”
戏鹤看着穆倾辞担忧而又坚持的神情,心中一暖,却还要装作无所谓,故作坚强地道:“你不是说给我施防护罩吗?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不会出事的。”
“再说了,”戏鹤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道,“对方来了,我不会跑吗?”
“跑不过我不会求救吗?”
“上有徐问寻下有丁梵希,那个杨寻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满屋子的妖,我随便跑到一个人门口逮着她的门就开始狂敲,跪下求她救我,难道她们真的会见死不救吗?”
“你别说……”
穆倾辞脸上微妙地夹杂着无语和心疼,话还没说完,刚吐出口,便被戏鹤打断。
他仿佛说上头了,叉着腰,一脚踩在椅子下面的杠上,皱着眉就开始指点江山,气势磅礴,难以阻断:“退一万步讲,她们就算不救我,难道我不会跑到镇上一边吱哇吱哇地乱喊,一边向你求救,引起你的注意吗?”
“穆倾辞!”
他说着,扭头看向一旁表情微妙,眉头微皱,欲言又止的女人,指指点点,痛心疾首:“你就这么不信任自己!也不信任我吗!?”
“我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信任至极!”
“结果你就想让我缩在一旁,当缩头乌龟!”
“我的心啊,真的是一痛一痛……”
说着,戏鹤硬是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水,捂着心口,声音悲痛婉转,宛若穆倾辞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够了!”
看的戏鹤戏精上身开始不断哭嚎的姿态,穆倾辞感到脑袋一抽一抽,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捂着头,厉声喝道,觉得再不制止,面前的场景简直没眼看了。
“……嗯?”
听着穆倾辞严肃的声音,戏鹤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他还维持着那副扭着身躯捂着心口的姿势,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就这么看着穆倾辞,等着她下一步反应。
“那你就待在房间里,记得不要开门,不要发出声音。”
穆倾辞叹气,轻声道:“我尽量快点,去去就回。”
“没关系的倾辞酱~”
戏鹤见穆倾辞终于松口,脸上顿时绽放出朵朵笑容,他的表情瞬间灿烂,一边不顾穆倾辞嫌弃的表情冲她wink,一边拉着声音软绵绵地道:“我会好好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
听着戏鹤做作的声音,穆倾辞头上又浮现出根根黑线,她一手捂在脸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过得极快。
眨眼丁梵希等人便断断续续地从商业街中回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随着大门“咔嚓”一声落下,宣告着最后一位嘉宾回到了别墅。
“十一点半。”
戏鹤看着手机,意外地挑了挑眉:“有点晚了,商业街有那么好看吗?”
话音刚落,楼梯上边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房门拉开又关上的“砰”声。
很显然,最后一位回来的是徐问寻。
“哦,徐问寻啊。”
戏鹤已然被穆倾辞用幻术装扮成她的模样,此刻他颇为自恋地拉着裙子,在全身镜前欣赏自己,或者说穆倾辞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