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不奇怪,我甚至觉得她压根就没有逛街,只是借着逛街的由头,在镇中搜寻了一番。”
“啊,有一说一。”
他说着,冲镜中的自己飞了个吻,表情灿烂到不行:“你可真好看。”
“难怪那么多小粉丝喜欢你……”
“要是再开朗点就好了。”
说着,他歪头对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穆倾辞wink了一下:“贝贝,你太高冷了~”
“……是你太骚了。”
穆倾辞蹲在地上,眉眼认真,手中拿着刷子,在地上画着阵法。
一个小桶放在一旁,里面原本盛满了黑红色的液体,可此刻却几乎要用得见底。
穆倾辞的表情恬淡,手极稳,黑红色的线条就这么在刷子之下成型,浓厚一致,无论是拐弯还是直线,皆未出现半丝颤抖。
“好了。”
随着穆倾辞的动作,阵法缓缓首尾相接,彻底成型 散发着淡淡的白金色光芒后转着圈,隐藏在地板之下,看不出半丝异样。
“两个防护罩,七个法阵,九道御敌法术。”
穆倾辞站起,拍着手,感受着房间内散发出的不大明显,却令人心惊的法力流淌,终于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再加上我留在这的一缕精神。”
她说着,看向一侧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语气笃定:“就算是徐问寻都冲不进来。”
在她目之所及处,是一只冒着白光,浑身虚幻,如投影,又如泡沫的小狐狸,它的毛多且白,眼睛黝黑,看着谁都是湿漉漉的,无害中带着些许天真,像极了毛绒绒的棉花糖。
此刻它正歪着头,认真地听着穆倾辞说话,脖子被身上的毛绒淹没,看起来像是不存在一般。
穆倾辞话音一落,它便如应和般轻轻地“嗷呜”了一声,眼睛闪闪地盯着她,尾巴轻微晃动,像在求夸奖。
一旁看着它的戏鹤早就被萌得找不着天南地北,眼睛冒着星星,两只手像是麻花般扭成一团,嘴中发着“么么么啾咪啾咪”之类的怪叫,恨不得冲上去抓着小狐狸就是一亲。
“好可爱……”
戏鹤软着声,眼神温柔,和初次看到猫猫的人类一般无二,就差化成水膜拜在小狐狸的脚下:“太萌了……”
“……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脸对着我的兽态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好可爱的毛绒小宝贝……”
戏鹤直接装作听不到,就这么过滤掉穆倾辞的嫌弃的语气,依旧是捧着脸对小狐狸冒星星眼。
“话说,你和闻寒雁什么时候生个小狐狸?”
和小狐狸“啾咪啾咪”,单方面无回应地玩了好一会,戏鹤才扭头看向穆倾辞,他脸上的笑容因为维持太久,已经有些僵硬,可他却毫不在乎,眼里却满是喜悦和期待。
“……远着呢,说这事。”
穆倾辞听着戏鹤的话,耳尖悄然一红,有些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尴尬地移开视线,半晌,才嘟嘟囔囔地道:“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呢……”
“哎呀,你要主动点!你们两个这进度,看得我都着急!”
“每次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说话,我都恨不得摁着你们俩的头,直接让你们亲一起!”
表情龇牙咧嘴,戏鹤语气愤然,仿佛穆倾辞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
穆倾辞嘴角抽抽,还没来得及说话,戏鹤表情一变,脸上又挂起了期盼的神情,望着她的眼神再次变得殷切。
“你说你们生出来的小孩是像你还是像她?像你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只毛绒绒的小白狐?”
“穆倾辞我跟你说!孩子是你们妻妻美好和谐生活上最大的绊脚石!”
“那不要孩子就行了。”穆倾辞冷漠地道。
“不行!”
一听穆倾辞不要孩子,戏鹤瞬间瞪大了眼睛,猛地回来看她,跳了起来,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作为你们的经纪人,孩子的好叔叔,带孩子这种重任,当然是交给我啦!”
“诶呦呦,一个可爱的小棉花糖穿着小裙子跟在旁边,眼睛大大的声音甜甜的,软绵绵地喊我叔叔……”
“困了的时候还会变成狐狸的样子,毛茸茸的,可爱的小尾巴一圈就睡着了,哎呦呦,真是太可爱了……”
戏鹤说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孩子的景象,表情温柔憧憬,不知又在脑子中幻想了什么,看得穆倾辞愈发沉默。
“你是不是没带过小孩?”
穆倾辞本不想给戏鹤泼冷水,可此刻也是看不下他天马行空的幻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啊,哪来的孩子让我带?”
戏鹤还在憧憬,听着穆倾辞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扬着笑容软着声应道。
“没有的话我建议你出去之后带带丁梵希的女儿。”
穆倾辞说着,点头,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感受着半夜忽然刮起的不祥狂风。
她一只脚支上窗台,回头看着戏鹤,表情似笑非笑:“相信我,你这辈子都不想再接触小孩的。”
说着,不等戏鹤有所反应,就两手一撑,轻易地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窸窸窣窣一阵轻响,穆倾辞轻松地跃到树上,如黑夜中的蝴蝶,就这么踏着树梢与房顶,向远处飞去。
微小的声音夹杂在狂风之中,不刻意细耳观察根本不会注意。
等戏鹤反应过来,收起一副幻想的神情走到窗边时,穆倾辞的身影早已淹在茫茫夜色之中,一切都恢复原状,再也察觉不到半丝。
“穆倾辞……”
戏鹤收了一脸痴汉的表情,敛着眉眼,感受着狂风肆虐,片刻,“砰”地一声将窗户关上,走到床边,撑着下巴坐在床上,轻轻地道。
“终于走了。”
“一晚上装疯卖傻扯东扯西把她哄出去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