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抬起了头,脸色有点蜡黄,神色也有些不安:“几位需要几间房?”
孟归芸从莲夏手里接过一粒碎银子,递给了她:“多谢姐姐,两间房就可。”
“姑娘客气了,我姓宋,叫我宋娘子就行,这边跟我来吧。”宋娘子收下银子,手心紧了紧,又看了一眼男孩,安抚般摸了摸他头。
家中似好久没人打扫了,院中还有些凌乱,罐子簸箕都东倒西歪的散着,面上覆着一层灰,还有些陶器的碎片。
宋娘子并没有多解释,只将他们领到两间房外:“这里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有些灰,需要打扫一下,水缸就在刚才的院子里,还请见谅,我去抱几床被子过来。”
孟归芸对她笑笑:“本就是我们打扰了,麻烦你了。”
宋娘子摇摇头,带着男孩走了,莲夏和江元郁一人在门口找了盆,去院子打水回来,几人将要用到的地方擦了干净。
今日赶了一天的路,四人早早就歇下了,莲夏正做着梦,被一阵拍门声惊醒了,坐起来一看,小姐已经穿好外衣走到门口了。
孟归芸打开门,只见江元郁也正好出来,拍门声已变成了撞门声,门外还有人在叫喊着,两人对视一眼,向门口走去。
“砰!”木门倒在了地上,几个身材粗壮的男子闯了进来:“人呢?赶紧出来!赶了一晚上的路,也不知道给大爷们倒碗水喝。”
“三哥,这宋小娘子怕是还在等他相公呢。”
“哈哈哈哈,还等她相公做甚。难道她不知道她相公已经把她卖给我们了。”
“三哥说得对!”屋外响起一阵应和之声。
几人边喊边往主屋走去,主屋的门紧紧闭着,为首的络腮胡子抬脚便想再踹。
“啊!”一枚鹅卵石大的石头不知从何处飞来,击中络腮胡子的脚踝处,疼得他喊出了声。其他几人忙向周围看去,见一灰衣男子和黄衣女子从墙角处走出。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坏来我们的事。”旁边的狗腿子朝着孟归芸两人嚷道。
孟归芸并不搭话,莲步轻移,几息间到了几人面前。还未等几人做好防御,便将他们打飞了出去,一时间惨叫声响起。
门内的宋娘子连忙将门打开:“姑娘,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没伤着你吧?”
“无事,伤着的是他们。”孟归芸淡然回道。
“宋巧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丈夫欠了我们赌坊的钱,不仅将你们这宅子押给了我们,还将你也卖给我们了。”络腮胡子朝着宋娘子喊道。
宋娘子一听,人都怔住了,眼泪也忍不住就掉了下来。男孩从屋里跑出来,将袖子往上递:“娘,别哭。”
宋娘子蹲下身来抱住男孩:“他怎么如此狠心,将家里的钱财都拿走了,如今还把主意打到我头上,阿福还这么小,他怎么可以这样……”
“少废话,赶紧跟我们走!别担心你儿子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他了。”爬起来的一个眯缝着眼的狗腿子打断了宋娘子的低泣。
“啊!”又是一声惨叫,说话的男子捂着嘴,有血顺着他的手指缝流出来。一直站在旁边的江元郁动了手,连带在另外几名狗腿子也在几息间被再次放倒在地。
络腮胡子一惊,之前可以当做几人不备被偷袭了。可是刚刚几个手下已经有了准备,居然还被轻易打倒在地,这两个人,武功怕是有些厉害。
但一时间又放不下面子,于是沉声问道“两位朋友是哪条道上的?不若亮个门道?在下是这晴隆县银勾赌坊罗三,受我家大哥震山西刘合的信任,执掌这县城赌坊诸事。”
“我管你什么罗三刘四,我数三个数,再不滚的话,你们便不用走了,一。”一旁的孟归芸没有做声,任凭江元郁处理这事。
“朋友,都是出来混的。。。”络腮胡子罗三还想再说。
“二!”
江元郁吐气开声,随之脚步提起略微向前,气势升腾之间,竟然卷起地上的枯叶。
“好好好,山不转水转,总有再相逢的时候!”络腮胡子撂下狠话,干净利落的转身便撤。几名狗腿子也相互搀扶着,快步跑出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