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死了’,之类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好。”
“谢谢哥。”
一句话将两个人拉回到小时候,可是两个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宽敞的宫殿内,平日早已经是灯火通明的存在,只不过此时不该暗下来的烛火也早已经熄灭,沈消带着沈炎之透过屏风将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别几月,明夕帝的光彩也不复存在,两鬓的白发愈发明显,眼尾的皱纹也是明显着,当时只顾吃喝享乐,猜忌长生的明夕帝,此时倒是愈发像个老人,一个年近半百妻离子散的老人。
此时即便是有人搀扶着:“陛下,小心。”
明夕帝还是不免踉跄了两步。
昏暗的烛光之下,单薄的寝衣,他依偎在床柱上的样子,十足十的失意老人。
想他以前即便是对沈炎之再多的怨恨,不争气的谩骂,也抵不过此时的父子之情。沈炎之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沈消对明夕帝的关注并未太多,或许吧三个字还是换成了:“自从大病一场后,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也不纠结于长生、享乐,甚至是在政事上也愈发勤快,公正,只可惜、”
他没顺着往下说,可是沈炎之却是想到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力不从心,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沈消道:“时辰不早了,回吧。”
沈炎之最后看了一眼明夕帝,即便是有万般不舍,还是点了点头。“嗯。”
彼时,他们刚离开。明夕帝却好像突然父子感应,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道:“朕,刚才好像看到炎之了……”
天大亮后,宫人扫着地上的薄雪,说话间的热气腾空升起,一点点消失在茫茫天空中。烟雾还在弥漫,厢房之内檀香味冉冉升起。
沈姜次抱着谢砚彼时刚刚转醒,他并不是在寒冷之中贪恋温暖的人,只不过那人要是谢砚就另当别论了。
谢砚自然也是,只不过这样被人抱着这种事情他还未曾遇到过,对于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还是一片空白,没办法,他也只能装作无事发生的状态,一直僵硬着被他抱在怀里。却没想到沈姜次怎么也不肯撒手,一来二去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沈姜次,你能不能放开我!”
沈姜次嗤笑着:“怎么?生气了?”
谢砚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他怀里,松开后那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才稍微有所缓解,“沈姜次,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呀、”沈姜次原本是不想故意的,但是他都这样说了,要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想着沈姜次再一次将他圈在怀里,“我就是故意的,哪有这么样?”
谢砚到嘴边的话,覆上渐渐清醒的记忆,昨日喝酒后的大言不惭还回荡在耳边。他只觉得耳朵莫名的发烫,红晕顺着耳夹一路蔓延到脸颊上都是淡淡的绯红色,就这样呆呆地让他抱着。
“陛下,我的陛下。”沈姜次附在他的耳边,最简单的话语诉说着最动人的情话,沈姜次没有问他问什么对昨日闭口不谈。
而谢砚想的却是如何用正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毕竟那句沈姜次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发自内心的。
帝王动情,必是一生一世的认定,心有灵犀,白头偕老。
“陛下,我的陛下,”沈姜次还在喃喃。
可是谢砚却渐渐从这份柔情中恢复理智,他们可以谈情说爱,可以沉浸其中,但是局势、坏人却不会因此停歇。
他郑重其事:“沈姜次,这一次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