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小乖不要拒绝我好吗?”
沈姜次掰开他的手,脸上的怒色却是遮挡不住:“他们,他们既然对你用药,我去帮你找大夫。”
“我不要…不要大夫,我只要你。”谢砚一把拉住他将要离开的手,死死地拽着。“小乖,我不后悔的,我自愿的,我喜欢你。我谢砚喜欢你沈姜次,无畏任何,两相欢喜,心甘情愿。经年一见,甘愿沉沦。”
沈姜次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意,只是他不想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如今天下乱世已起,他们都没有归处。如果到最后他仍是没办法摆脱棋子的命运,至少……他想尽全力将最好的一切让他掌握在自己手里。
谢砚见他怔神顺势拥上他的后背,紧紧贴着他,“我不后悔的,我忠于我的选择,哪怕是就此挫败,我也心甘情愿。”
“阿砚……”沈姜次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理智在一点点丧失,可那些话却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他们这一生都太过理智,每天都过着算计谋划的生活,在偌大的天下、朝堂,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棋局,而他们身为棋手每一件事都是曾预料过无数种结局,而唯有这种这件事,这个结局。就像是大雾弥漫之中,一眼看不到尽头。不过,他们甘愿踏上这种归途。
沈姜次再一次拨开他的手,在他略带失落的眼神中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他贴在他的颈处,情难自拔:“阿砚,我不会让你因此挫败,我的阿砚值得配上最好。”
话音落,最后一丝理智淹没在喜色之中,沈姜次的理智随机被吞没。他顺势吻上他的唇瓣,喜烛之下那一夜彻底而又疯狂。
清晨,晶莹剔透的露珠挂在山间的树叶上,一层厚重的雾气笼罩着山间。微凉的寒风透过掩着的窗户一点点渗透,喜房之内燃尽的红烛,凌乱的衣衫,还有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他们。
沈姜次被寒意惊醒,看了眼怀中的人颤抖着睫毛,依旧睡得安稳,他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指尖轻抚着他的发丝,小心翼翼地松开缠绕在腰间的手。
即便是动作轻佻,还是将他惊醒。
“醒了?”
“嗯。”谢砚一阵闷哼,两人折腾到半夜才叫了水,喜烛摇曳中两人昏昏沉沉地睡去如今的他只觉得身子疲乏,整个人都精气像是被抽走一般,他贴近着他,手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彻底的消失不见。
沈姜次轻抚着他的额发,眼神中满是柔情,“乖,我去关窗,你身子还未好透,万一着了风寒,那可是要受罪的。”
“不要。”谢砚抱得更紧了,黏人的模样就像是被驯化的小狼崽子。黏人,撒娇,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沈姜次长叹一口气,“罢了,既然不愿,那就算了。”
谢砚听闻倒是彻底来了兴致,埋在他的脖颈处,贴紧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你抱抱我,或许就不冷了。”
“是,我的陛下。”
谢砚的手摩挲之间触碰到他的伤口的位置,是剑伤,虽然已经结疤,可是依稀能想象到当时鲜血直流的时候。脑中漫上昨日,昏暗之下情难自已,他问过,他避而不答。顿时没了困意,大脑瞬间惊醒,一层薄薄的怒意弥漫在眼眶中。
“阿砚,不要在意,马上都会好的。”
他眼神的怒意更甚,对于他的过去,他闭口不提,他可以不问;对于他的如今,他依旧是闭口不言,所有的苦楚都一点点咽下,既然他参与了他的如今那就没有理由置之不问。他猛然从温暖中脱离,沈姜次也随之起身,牢牢扶着他的腰肢。
“阿砚……”
脖颈处还残留着他的咬痕,而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到处都是残留着痕迹。昨日的暧昧虽说尚未彻底退却,可这也抵不上谢砚心底那股怒气,他挣脱他的束缚。他目光凌厉而锐利,一字一句说道,“沈姜次,我们现在来算一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