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顺势而来,偌大的汗珠不断从那宫人的额头滑落,一瞬间他这整个人怔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珠在眼眶里打转,他下意识的想看清来人。“大人,大人……”
握着长剑的那人渐渐站到了他面前,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宿十三。在看到宿十三的那一刻,宫人脸上紧张的情绪似乎松了不少。与此同时,宿十三冷冷的声音也落在耳边,“放了他。”
锋利的长剑顿时间收了起来,那名宫人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请大人饶命。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若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那自然是最好,但若是你这一张嘴出去说了什么,且不说有没有人相信,光诽谤污蔑这一罪名,就足够让你以及你的全族为此付出代价。”宿十三警告着。
宫人不断磕着头,“请大人放心,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至于那人想听什么,奴才这张嘴自然会给他什么想要的答案。”
宿十三胎膜看了一眼,“你倒是懂事,那既然这样那就去吧。”
“只是……”宫人很明显有些犹豫。
宿十三闻言,顿时间变了脸色,“怎的?你若是执意送死,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大人说笑了,奴才这种人虽然只帮主子办事,但也是人,只要是人这一辈子都会有两种念想。”宫人说道。
宿十三来了兴趣,“哦?看样子,你倒是活的挺透彻的。”
“大人妙赞了。奴才惜命,自然是因为还有些东西没享受过,所以……”宫人说着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所以,奴才恳请大人给奴才一个机会。”
宿十三俯下身子打量着他,“想往上爬?”
“大人,说笑了。在这皇城之中,有的不想往上爬。奴才也不例外。”宫人道。
宿十三已经很多年未曾遇到这般大胆的人了,“你应该知道每日,虽说不上每时每刻但来我这里毛遂自荐的人不在少数。你总得拿出自己的本事,让我看到,让陛下看到。”
“那是自然。”宫人环视了一圈周遭,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至于这个本事发挥到哪种程度,不取决于奴才,而取决于大人您。”
“我?”
“那是自然。”
宿十三顿时间心领神会,吩咐着身侧的手下,“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办,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本事。”
“是。”
宫人见状,再次俯下身子说着:“多谢大人。”
相比于殿外的不太平,殿内倒是好了许多。谢砚此刻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躲避这安胎的汤药,可无论他说什么好言好语,甚至是严词拒绝,那都是无济于事。
沈姜次依旧态度坚决,“不行!不可以!必须要喝!”
“不要,我拒绝。”谢砚也是丝毫不让步,一天天三四碗黑乎乎的汤药下肚,药草的辛、苦停留在口中那种滋味。就算是如今的谢砚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
以前的沈姜次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凡事局他都能找到突破口,可这件事偏偏就不行。他是实在拿他没有办法,“阿砚,我们讨个商量好不好?”
“不好!”
沈姜次端着那只能感觉到些许余温的汤药,“这次的药方我都看过了,也让宋太医改过了,真的不苦了?”
“沈姜次,我明确警告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谢砚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我、朕真的无碍,所以也不需要汤药,至于你,麻烦你现在搞清楚你是朕的后妃,那么你应该无条件拥护朕才是。”
沈姜次无奈的放下药碗,“行,到底是是药三分毒,不想喝便罢了。”
话音落,沈姜次只觉得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他顺着方向看去,只见谢砚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怎么?”
谢砚却道:“没什么。我只是比较期待明日的早朝,届时不知道又要掀起怎样一场风雨。”
沈姜次不以为意,“不论如何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之内吗?”
“说的倒也是。”
翌日,早朝。
谢砚倒是破天荒的提起了立后之事,“关于我北襄立后之事,各位爱卿可曾探讨出合适的人选?事关我北襄大事,众爱卿切要尽心尽力。”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伴随着起身的那一刻众大臣面面相觑,似乎都在期待着一个出头鸟。相比于他们,陆嘉荣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散。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出头的大臣站了出来,“启禀陛下,关于立后之事微臣等几番商议不下。而此期间更是听闻陛下后宫又得佳人,不知微臣可有幸一睹佳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