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刚好赶着贺西楼回京的时候,她的葵水如期而至。
她摸着肚子,“我身子不舒服,晚上容易翻身,会影响你的,我还是去书房去。”
贺西楼动了动身子,起身,眼里带着慵懒,目光缓缓落在罗裳的腰间,下一刻起身过来将她抱起。“既然不舒服,那就安生些。”罗裳被他抱着,最后安稳放在榻上,轻薄的被褥盖在她腰间,贺西楼倒是不客气直接靠在她身后睡下。
罗裳身子都僵硬了,“你这样,我……我没法儿睡啊?”过于暧昧了不是?
贺西楼的气息在她耳边徐徐传来,他将她搂在怀里,试图将所有的温暖尽数传给她,“难不成,你是想累了,再睡?”这话,说的漫不经心,仔细一听跟胁迫没什么两样。
罗裳立刻闭嘴了。
到了后半夜,罗裳果然开始不停地翻动身子,直到一抹温暖从她腹部传来,在她睡得朦胧之际,隐约看到贺西楼掀开被褥,慢慢躺了进来,又将温暖的手掌置于她腹部,细细揉着。
她本想抬脚把他踹走,但是肚子疼得厉害,又没使上力气,反倒被那宽大的手掌握住。
她想要挣脱,却被贺西楼握住,他微微蹙眉,“脚也凉得厉害。”后来,他又拿了暖袋,里头似乎有石子,放在她脚心的那一刻,暖乎乎的。她便没空再踹贺西楼了,一脸舒坦的闭上眼睛睡觉,不过多时就去会了周公。
翌日。
依旧是小雨,罗裳立在贺府门口,又下了两阶台阶。
贺西楼准备去宫中,走之前好特意下马,向着她走过来,就在罗裳以为他还有话要说时。贺西楼竟然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宛若蜻蜓点水一般,在她眉间亲了一下,随后又有些不舍得地松开了她。
罗裳一脸仓皇,立刻小脸涨红,“你做什么?”
贺西楼挑眉,“能做什么,我亲一亲我的女人还不行?”
呵……罗裳抬手就要抹额头,却被他握住手,他低下头来说,“这花钿好看,若是一抹,可就成花脸了。”
好看?依我看是这副皮囊好看衬的,贺西楼还真是喜欢这副皮囊啊……
罗裳冷笑着,并未开口。
走之前,贺西楼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又同她说:“明日,带你去一趟云州。”
不想去,为何要去云州?罗裳心里是这般想的。
可是话到了嘴边,便换了一句话,“云州?做什么?”
贺西楼复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他的掌心握着她的肩,匀了口气,“等我回家,再同你说。”
神神秘秘的?云州到底有谁啊?难不成,他要带她回罗家?
不过多时,贺西楼上马离开。
刚落小雨,朱墙绿瓦上正闪着鳞鳞的光,早朝罢后,贺西楼穿着素日衣裳,跟着宫人去见了和贵妃。
和贵妃是贺庸嫁入宫中的妹妹,早些年和贵妃还未出嫁时,对贺西楼和幽夫人还不错,以至于和贵妃就算嫁入宫墙,贺西楼也会逢年过节入宫探看。和贵妃不过而立之年,许是保养得不错,脸上依旧白皙不见一条皱纹,加之性格温顺深的皇帝宠爱。今日是明德皇后的祭日,却也是和贵妃的生辰,若是大肆摆席定然不合礼数,所以贺西楼受贺庸令,带了生辰贺礼独个来看望和贵妃。刚入坤华宫,和贵妃就立在一颗树下,一旁的宫女手执雨伞。
见到贺西楼来,小声凑到和贵妃耳边禀报。和贵妃转过身来,贺西楼上来喊了一声姑姑,二人便站在树下叙旧了一会儿。
“西楼今日,没将你那新妇一道带过来给我瞧瞧?”和贵妃微微打了个哈欠,一旁机灵的宫女忙搬来玉石凳,和贵妃就势坐下,一身五彩金丝点缀的宫袍缓缓搭在两边,眉眼中点着粉红花钿,仔细一瞧这和贵妃和贺西楼倒也有几分相似。
贺西楼笑着道:“她在家,来日我再把她带过来。”
和贵妃见他满面春风的模样,不禁笑了,执着手里的扇面便往他头上拍,“瞧你这副欢喜的模样,怕是新妇过于漂亮,让你乐不思蜀了。”
她也知道些,听闻那罗家女子,貌美天线,宛若洛神,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而她这侄儿,素来骄傲冷漠,从前也未听闻喜欢过什么样的女子,现如今成家娶了新妇,倒是变了。
“她当然是漂亮。”贺西楼挑眉,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