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何尝心里不清楚,她并没有坦白自己是乔兰舟的事实。
但也无需她坦白,毕竟他早就知道了。
听完罗裳的一番话,贺西楼唇角微微勾着,“我知道了,”话音一转,“那你现在,可还想联系他?完成你二人未完成的事业?”后半句话,极尽嘲讽。
罗裳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头的威胁之意,立刻搂紧他的颈子,一个劲儿地摇头:“一点都不想。我又不是傻子,现如今曹王出家,齐家势力渐熄,咱门贺家蒸蒸日上,我可是要紧紧抱紧我夫君的啊。再说了,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真的……我其实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心里可后悔了,不该合着外人来算计及家人。”
她满眼后悔与可怜,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装出来的。
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咱家、夫君、这几个字的时候,阴霾的眼里微不可微露出一丝愉悦来。
她的示好,他全都看得出来。
“后悔?有多后悔?”他脸虽冷着,却饶有趣味地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罗裳眨了眨眼睛,一双漂亮的眼里露出小女子的娇俏与犹怜,两只手紧紧地缠着他,就是不肯放。
“人家可后悔了,总之很是后悔的!”她夹着嗓音,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媚又可怜,好以此能够博得他的心软放过。
他微微蹙眉,显然是没想到罗裳竟然能这般态度说话,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正常点说话。”
怎么回事?他不喜欢吗?
青楼那些姑娘平日里总是这般对楼下的客人这般说话的,这样说话显得人娇俏可爱,惹人怜爱的,难不成贺西楼不喜欢这样式儿的?
她只好,露出无辜表情来,“好。”
声音倒也正常了。
“我知道,你听到这里指定很生气,反正我已经坦白,命也在你手里,随你处置都可。”她慢慢的松开他的颈子,眼睛看起来红彤彤的,可就是不见一滴眼泪。
贺西楼挑眉,慢慢靠近,高大的身量慢慢压制过来,“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我以后,再也不跟齐思来往了!”说着,她用着一副看似认真真诚的目光望着贺西楼。
这句话他很喜欢,他微微勾唇,“那你可还有其他的事,瞒着我?”
目光如鹰隼,看得她身子一颤,罗裳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面上强装着淡定,“也没什么……不过…你若是问,我定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当真?”他的指腹似有若无的擦及她的唇,停留了一会儿。
“当真。”罗裳点头道。
话音刚落,男人高大的身量忽然压制下来,贺西楼伸手来扣住她的双手提到头顶,另一只手熟练地抵达她的腰肢,滚烫的气息随即覆盖下来,就在罗裳一脸震惊时,以为贺西楼要亲她时,他的动作却堪堪停下。
二人距离尤为近,气息相通,独属于贺西楼的气息时时刻刻侵扰着她的思绪,令她顿时慌了神儿,“你做什么?”
他笑了,“你说呢?”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正经的意味,眼里的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旺,根本藏不住他那些心思,“想让我撒火也可,得看你表现,上次你答应我的七日,就现在吧,给我补上。”
这是,要让她主动来。
罗裳一脸愁容,有些犹豫,“可是,我这技术一点也不老练,容易耽误事儿的。”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却没想到贺西楼听到这番话后,淡淡挑眉道:“熟能生巧,你若是不愿意,再加个七日,整整十四日,你可愿意?”
够她练的了。
她当即就怒了,“你休想!”
伴随着这句话,贺西楼的脸色又黑了。
罗裳后知后觉,认为现在还不能轻易得罪贺西楼,于是改了口,“可就算是你想,我现在也不能够啊……”
最近,她身子一直不爽朗,不知道是不是“调理身子”的药膳喝多的缘故,就连女子的葵水都时常不准确了。
闻言,贺西楼轻嗤,“是不是调理身子的药膳喝多了?”
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罗裳猛然身子一颤,看着他,话语有些结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还不承认了。
她到底为了防备自己,做了多少准备。
还以为能瞒过自己?
他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绕到她的腰间,放在淡青质地的腰带上,指腹打着圈圈,轻松地扯开腰带,利落地将手送进去,伴随着发了狠的声音,“别以为我不知道,罗裳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我全都知道。你为了不要孩子,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话音刚落,他手掌的力道覆盖在露出一截白色肌肤的腰上,狠狠地,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却总能够让她疼得小脸紧绷起来,“嘶。”
“你知道了?”罗裳这话,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挑明了说,“你说呢?你瞒不过我的。”
他早就知道了。
而且,药膳早就被换掉了,恐怕罗裳此时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只是因为,贺西楼曾经答应过,不逼迫她有孩子。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纵容她不会尽快有身孕,这些药和罗裳原先准备的药膳不同,是调理身子的,没有任何危害,只是会让她如愿短时间内不会有孕。
或许是岭西的遭遇,让她原本孱弱的身子越发不好,贺西楼暗中已经悄悄停了药膳,更换了调理身子的药膳,许是她身子还未缓解回来,压力所致。以至于这阵子才会身子不舒坦。
罗裳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换了药?”
贺西楼微微挑眉,并没有回答,但是眼底透露出的情绪已经暴露了一切。
她知道了,他肯定是换了。
指腹掀开月白色肚兜,他的目光缓缓向下,声音明显听起来有些沉重,“罗裳,药我确实是换了,但我这人信守诺言,说了不会逼你有孕,我一直都在守诺。”
“所以呢?你是要我感谢你不成?”罗裳任由他的动作,却已然咬紧牙关。看得出来,她是在忍。
“别说这样的话来激我,罗裳。说实话,每次做那样的事,你起初都是不愿意,可是到了最后,你我都变得实诚了,你又何必坚持觉得自己是被逼的呢?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所以我可以纵容你背着我服用药膳,那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以后也不会逼你,只是要你信守诺言便好,就比如你答应过我的七日。当然,你若是身子不舒服,也可以推迟到来日,我要的,就是你心甘情愿,别无他求。”
他的手指灵活的绕进来,点了点。
脸上看着一副正经的模样,可偏偏行为已经暴露了他的欲望,却没有再过分的往上,就是怕她会生气,会暴怒,所以他才会收敛。
罗裳被弄得心烦意乱,便伸手来推开他,“既然要我心甘情愿,那就立刻从我身下滚下来!”
他太过分了,手都已经。
贺西楼动作一顿,“好。”停留了一会儿,便拿出来了,他一脸坦然的给她整理衣裳,熟练地帮她盖好衣衫,随后又拿来腰带,帮她系上。
就好像他已经做习惯了,这些时日的相处,都是贺西楼亲力亲为给她系腰带,就好像习惯了,所以他也做的很顺手,这种感觉很是奇怪,倒有些老夫老妻的样子。
罗裳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是疯了,便伸手来拍开贺西楼碍眼的手,“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