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父亲的意思吧,府中确实不能没有主母。也得有个体面人,能代表昭德侯府出门应酬,参加各种宴会。”林莫寒道。
次日一早,胡姨娘便打发了一个婆子来翠薇院,跟林莫寒汇报道:“给平阳伯府的贺礼已经派人送过去了,送之前胡姨娘又令人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问题才送走的。”
“好的,我知道了。昨日茶叶被偷换的事情,查出是谁干的了吗?”林莫寒问道。
“哎,宜兰院里的人都不承认,都说不是自己做的。不过,昨日上午荷香院那边的人,去过宜兰院。当时大家都忙,也没留意她们做了什么。”来的婆子无奈地解释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林莫寒道。
宜兰院的婆子刚走,又有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小丫鬟道:“大小姐,老爷有事找您,让您过去一趟。”
林莫寒听完,便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径直去了前院林怀谦的书房。
“父亲有事找我?”林莫寒一进书房,便直截了当的问道。对于这个父亲,她实在没有多少好感。
“玉姐儿来了,你先坐下。”林怀谦笑着道,态度很是和蔼。
“咱们府里,主母之位空缺十年了,之前你祖母在府里的时候,还可以代表咱们府出去应酬,现下你祖母去庄子上住了,府里再也不能没有主母啊。”林怀谦温和地道。
“那父亲有没有考虑过,把胡姨娘扶正?我觉的胡姨娘办事能力不错,而且她知分寸,进退有度。”林莫寒在对面的杌子上坐下,然后问林怀谦道。
“胡姨娘做事,是比较得体。但她的家世太低,她的娘家是经商的,我们侯府怎么能找商人做姻亲呢。”林怀谦道。
“父亲还是极爱面子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那么宠爱黄氏,却一直没有把她扶正的原因吧,毕竟黄氏娘家早就落魄了。”林莫寒暗想道。“那父亲的意思是再给我们娶一个继母吗?”林莫寒问道。
“族长昨日找过我,他让官媒婆子给我介绍了两家,一个是忠勇伯府的嫡长女,今年二十五岁;另外一个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今年十七岁。”林怀谦道。
“那也好,父亲看着办就好了,何必跟我说这些?”林莫寒淡淡地道。
“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好那家,我就定那家。万一找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以后还得让你受委屈。”林怀谦道。说着,他便把二人的资料和画像都递到了林莫寒的手里。
“父亲喜欢那个就定那个,我无所谓的。”林莫寒虽然这样说着,但也从林怀谦手里接过了那几张纸,然后摊在书桌上看了起来。
“这位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看面相是个心气高的,而且精明功于心计,不是个好相与的。”林莫寒懂些相术,看了画像之后便忍不住点评了起来。
“这位忠勇伯府家的嫡长女,看面相倒是憨厚的。只不过,她为什么都二十五岁了,还尚未出阁呢?”林莫寒抬眸看向林怀谦,问道。
“呵呵”,林怀谦笑着道,“我竟然忘了玉姐儿你是懂相术的,这位忠勇伯家的嫡女,我看着她的面相也比较舒服。但我听人说,她克母,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生母就去世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娶她。”
“是吗?有她的生辰八字嘛?我给她算算。”林莫寒道。
“在你手里的那张纸上呢,你仔细找找看。”林怀谦道。林莫寒果然看到了忠勇伯府嫡长女姚婉清的生辰八字。
林莫寒推演了一会儿,然后抬眸道:“我刚才推算了一下姚娘子的八字,再结合她的面相来看,她并不克母克夫。之前不知他们找的什么假道士算的,给人家扣上这样的一个罪名。不过也可能是继母故意打压她的。”
林怀谦捋了捋胡须,然后点头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那就定忠勇伯府家的?”
“这种事,父亲还是自己做主吧,我只是随便说说。”林莫寒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女儿就先退下了。”
“你去忙吧。”林怀谦道,随后父女二人便分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怀谦便请来了官媒婆,去忠勇伯府提亲,忠勇伯痛快地应下了。
忠勇伯夫人心有不甘地道:“没想到这姚婉清的命还挺好的,都熬成老姑娘了,还能嫁到侯府做侯夫人。”
“哼,她嫁过去是做填房的,有什么好羡慕的。”姚婉清的妹妹不屑地道。
“你自然不必羡慕她,将来娘亲会让你爹给你寻一个年貌相当、家世显赫的郎君。但她姚婉清一个克母的不祥之人,能嫁到侯府做填房,也是烧高香了。”忠勇伯夫人刻薄地说道。
在经过纳采、问名、纳吉三道流程后,昭德侯府备了一份厚礼去忠勇伯府下聘,并定下来成婚的日期是来年三月。
至此,昭德侯府未来的主母人选终于算定下来。胡姨娘和柳姨娘也彻底歇了上位的心思,昭德侯府的后院又重归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