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衣局的姑娘们依旧热情似火,先是询问了伤势,个个脸上都扭曲,仿佛伤在了她们身上。然后便是摸摸脸,嘴里说着又瘦了,要多吃点。还不忘拿几件衣服送给两位。
萧怀宁一个社牛都被热情得有点社恐了,一边笑着回应着,一边拍打着沈时清推木椅的手。
沈时清才反应过来,萧怀宁被吓着了,脸上微微笑着离开了。
“她们一向如此,之前和你不熟悉会收着点。这次我在,就暴露无遗了。”沈时清笑意未减,看到萧怀宁脸上仍带着惊恐,拍着肩膀安慰。
之后又到了她们元宵节逛得人潮翻涌的街上,今日虽也算热闹,人已少了许多。
那些买糖画、灯笼的已经不在,代替的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萧怀宁看得眼花缭乱,没忍住买了几个簪子和砚台。
沈时清在后面帮忙付钱,付完钱到过了几个小摊才说:“那簪子做工并不好,相比于宫中算是粗制滥造了,怎么想买这个?”
萧怀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你看我现在是能说话嘛!
沈时清忘了这事,笑出了声,“那回去再说吧。”
走过这条街,人流量又多了起来,原来是到怡春院了。各式各样的人们驻足于此,叭叭的往里看呢。
萧怀宁一路上听到许多传女子学堂一事的,评价有好有坏,比她之前所想好上不少。
“其实北境很多人对这件事是支持的,这里的教育没有京城普及,男女之间的地位没有固化,接受度也会好一些。”沈时清解释着。
到了怡春院门口,就看到了老熟人。
“呦,两位今日怎么来我这来转转了。”怡春院的老板娘在店内一看到她两,就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哎呀,这腿是怎么了?”
沈时清回答,“脚扭伤了,过段时间便可好。”
老板娘大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说您最近怎么不来我这玩了。”
老板娘之前本还对萧怀宁抱有敌意,看着她每天来女子学堂听听课,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盯着,便觉得这人很乖,没有攻击型——虽然她的认知中萧怀宁是个哑巴,但还是放低了对她的敌意。
还是热情的招呼着,“伤好了,常来玩啊。”
“会的。”沈时清今日格外认真,会回应每一个人每一句话。
离开了闹市区,沈时清带着萧怀宁来到了人迹罕至的小道上。
萧怀宁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走这么久,不累吗?”
沈时清连速度没减慢过,“还好,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逛北境城。”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萧怀宁感叹道。
她看得越多,不舍也越多。
“嗯。”沈时清回答,“会越来越好的。”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才回到府中。
沈时清将萧怀宁抱到床上放好,看着她自己盖好被子,舒服得躺着,才露出了笑容。
随后便拿出自己买的簪子递给沈时清。
沈时清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送我的?”
萧怀宁笑得灿烂,点头,“一个给你,一个给知洛,还有一个我自己留着。砚台就送徐望山。 ”
“为何送我簪子?”沈时清在家中也常是简单束发,一个发带就搞定,簪子与她确实没有必要。
“只是个纪念品,一样的更有意义。”
沈时清很开心,不管萧怀宁送她什么,“好。”
“我休息一会就去洗漱,你也早些休息吧。”萧怀宁整个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仿佛置身天堂般幸福。
沈时清很轻声说,“嗯,我走了。”
“嗯,明天见。”
沈时清转头离开,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生意不大不小,刚好够萧怀宁听清,“落微。”
“嗯?”萧怀宁望着她,听到这个名字又觉得有些久远,感叹道:“你好久没有教过这个名字了。”
“是啊……”沈时清又莫名其妙地问:“那我以后要叫你什么呢?”
“到京城吗?还是要叫公主的。”萧怀宁理所应当的回答,语气带着笑意。其实沈时清不叫她公主也可以。
“是吗?”沈时清静静地看着她,说道:“那我可以叫你萧寄安吗?”
萧怀宁没理解沈时清问这个问题的缘由,下意识道:“在私下自然可以啊。”
可下一个问题就让萧怀宁愣住了眼神。
沈时清说:“那我是在叫你萧寄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