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挂着冰棱,天气出奇的冷。
乔怀潇置身于一片空地,双手抱在胸前,迫切的想找个能够取暖的地方。她走啊走,走过三两棵老树,突然看清了不远处的景象,她猛地喊道:“静安!”
空间中传来乔怀潇的回音,那个女子的身影动了动,随后却朝一旁倒去。乔怀潇跨步上去,在静安倒下前扶住了她。乔怀潇十分诧异,“你怎么在发抖?”
但很快的,乔怀潇意识到静安的抖似乎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失血过多,她低头看去,静安的肚子在慢慢瘪下去,与之对应的是她裙摆处流出来的越来越多的血。
“孩子,我的孩子。”静安的声音显得苍白又无力,空荡荡的。
乔怀潇想张嘴说话,但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开始感到窒息,最后眼前彻底归于一片黑暗。
乔怀潇再次睁开眼睛,她看见的是缠枝纹样的床幔,她有一刹那处于梦境和现实的混沌。
她又梦到了静安,乔怀潇想,她送出的信应该还没到长平。
乔怀潇突然想到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猛地坐起身下床收拾自己,今天必须早点去谢府才行。
陈所得不在,但院落里的下人井井有条的打扫着,侍女见乔怀潇打开了房门,立刻将早饭捧进了屋内,乔怀潇摆了摆手走出去,“我不吃了。”
“小帮主,若是事情不急,早点还是用些吧。”华翘忍不住劝道,就在她以为乔怀潇置若罔闻的时候,那个远去的背影折返了回来。
乔怀潇走了回来,突然问道:“怀孕了什么情况会小产?”
身旁的侍女吓了一跳,对于乔怀潇的发问显然始料不及,华翘硬着头皮说道:“回小帮主,这个,小产的话……可能吃了寒凉的东西,或者跌倒了都是可能的。”
乔怀潇想,梦中静安的肚子挺大了,怎么就会因为这些原因就流产呢。
“若是小磕小碰就小产,就说明胎儿本就积弱,和母亲无缘罢了。”
“这话说得也是。”乔怀潇顿了顿,向回话的侍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华翘,我叫华翘。”华翘刚说完,就见小帮主站着将桌上的半碗白粥灌进了肚,接着又雷厉风行的朝外走去,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阿陈要是回来,你就告诉他我去谢府了。”
华翘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心里将谢府和重要且着急划上了等号。
今日慕安城的太阳被层层厚白的云朵遮住,但光线并不差,微风习习,吹得乔怀潇心底的不安都消逝了。
只是个梦而已,乔怀潇想,或许是昨天的冷风吹多了,今天才会胡思乱想静安的事情。
乔怀潇踏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从花园穿过,仿若一只振翅蝴蝶飞向谢府。
乔怀潇盘算着,到了谢府,她要和谢昱行好好说一说昨晚的事情,还有她关于扳倒冯万季的计划,当然,昨天不是她故意爽约的,谢昱行想必不会计较,她再关心一下谢昱行的伤势,还有,还有三年前的事情,乔怀潇闪了闪眸……
乔怀潇想得出神,正好走到一棵树下,一个圆圆的毛团却突然从树上掉落,拦在她的路上。
乔怀潇走近一看,才发现从树上掉下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毛团,是一团灰嘴的小鸟,它的眼睛只有米粒大小,羽毛还没有完全长好,瑟缩着成了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
乔怀潇抬头,果然在树杈上见到了一个鸟巢,她想把掉下来的小鸟重新放上去,却听见尖锐的鸟鸣,一只暗灰色的鸟儿从巢里探出头来。
这只的个头不算小,羽毛也完全长好了,尾巴和背部有着一道宽黑斑。
“啾啾!”它正瞪着一双大眼睛俯瞰着树下的一人一鸟。
乔怀潇还以为它是大鸟,刚捧起地上的小鸟要放回巢穴里去,那鸟儿的叫声就更加刺耳起来,甚至伸出尖嘴来要去啄小鸟。
“诶。”眼见小鸟抖的更厉害了,乔怀潇立马收回来手,她不死心,还想把鸟放回去,但巢穴里的大鸟气势汹汹,昂首挺胸的站在巢穴的边上守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