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宅里,赵鹏毅的身影出现得很频繁,但每次他来,始终不见乔怀潇的身影,终于忍不住问道:“怀潇又去办雁帮的事情了?”
“雁帮是她的心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肯定是放不下心。”陶蔓的话被乔高湛打断。
“潇儿是去忙学堂的事情了,她打算把新学堂建在雁馆旧址上。”乔高湛负手站在窗前,眺望着外边的郁郁葱葱的树影。
赵鹏毅也没觉得奇怪,一拍掌,“办女学好啊,这个主意真不错,不过不是说那姓迟的卷走了不少钱吗?办学堂她的资金够不够,我的手上倒是有些余钱,可以……”
“你如今对潇儿还真是上心,不过你与其天天往这儿跑,不如多花点时间,把迟彻给揪出来,当初还是他救的怀潇呢,实在是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可恨!”陶蔓道。
谈到耍了他们所有人的迟彻,赵鹏毅的脸色也不好起来,“我已经广函邻州边防,但都说未见其踪影,结合他卷走的东西还有离开前采买的都是商队远行的物资,大概,是出来大庆往西域去了。”
“他是早有预谋,真是狼心狗肺。”陶蔓愤愤不平,深感先前的照顾都喂了狗。
乔高湛仍然是站在窗边,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小厮的声音步伐快极了,声线都颤抖着,“来了!”
“怀潇回来了?来得正好。”赵鹏毅阔步走出门去,迎面而来的却让他大吃一惊。
赵鹏毅一愣,接着声音都拔高了,“快来,快出来。”
陶蔓循声望去,见到了列队而来,浩浩荡荡的队伍,为首的着宦官服饰,手中的明黄卷轴分外抢眼。
人群走近了,大太监辨认出乔高湛的身影,点头示意:“乔大人,请令爱前来接旨吧。”
陶蔓扭头看向乔高湛,却见他呼出一口气,似乎并不意外。
雁帮的废墟正在被清理,乔怀潇就站在在一旁,刘明明步履匆匆赶来。
他最近都在归宁驿站帮忙,在和郭全他们搞好关系后,借着几个机会让他们对赵真君失去信任,目前看来已经有所成效,至少赵真君像上都落了灰。
他走近和乔怀潇说起此事,却见乔怀潇神色淡淡,她的瞳仁是褐色的,在阳光照射下显示出琉璃般的质感,全无杂质,似乎什么事情也引不起她的注意。
怎么感觉乔怀潇对归宁驿站的事情不是很上心了,甚至都比不上对这只出不进的学堂的关心程度,刘明明心中正犯嘀咕,此时看见了乔宅仆从赶到乔怀潇的面前。
听清仆从的来意,乔怀潇将目光从刚刚打好地基的学堂上收回来。这时她才有些正色起来,刘明明看着她朝自己挥了挥手,紧接着就离开了。
乔怀潇回了乔府,陶蔓拉住她的袖子要细问几句,但宣旨的大太监并不给她们机会,他带队而来的传令内监队列队排开,一色的官服挤在院里,庄严肃穆顿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御史大夫乔氏之女乔怀潇,明公正道,伶俐聪颖,能担以大任,今邻邦多动,特命尔随行使队,扬之所学……”
这是乔怀潇第一次接圣旨,这样跪在自家院中的经历也不常有,但依旧激不起她多大的情绪,只是觉得这石板地实在膈人了些,抑或者是这圣旨太长了些,不过就是跟着使队出使嘛,她早年间带着商队尝尝出入领邦,这是收拾好行囊明日就能出发的事情。
但,传令内监的声音顿了顿,几个字眼从他口中迸了出来,“另,迎回公主棺椁,不得有误。”
乔怀潇的脑中一下炸开,耳鸣响起,好一会儿,她才在身边人的催促下接过圣旨,她站起来,“公公留步,公主?哪位公主的棺椁……”
“那还能有谁?自然是在波利的静安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