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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宋家大宅,气虚脑胀的宋老爷撑着拐杖狠狠掴了自己的大仔宋思言一巴掌。
他毕竟是老了,连手脚都疲软了。
宋思言只觉一边脸上火辣辣,痛感却并不深刻,甚至还有闲情看着阿爸笑。见他越是气愤,就越觉得他无能。
“你这个不孝仔!我不将集团交给你,是因为你还不成气候!你不反省自己的不足,反倒还在外面拉拢一般虎视眈眈的叔伯,想将你手里的股份过给他们!”
“你像一片乌云一样罩在顶上,我当然难成气候啦!你让位不就得喽!你以为卖股份我会有什么好处?宋氏集团本来就是我的!”
“你.......”宋老爷气极,郁气难抒,呛得一阵咳。“你有什么资格说集团本来就是你的!到现在你都为集团、为宋家做过什么?除了在外面惹些祸事回来叫我帮你擦屁股!”
“你别忘记了阿爸!宋氏集团之所以有今日,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是多得我阿妈!我亲生阿妈!”说话时,他一边手叉腰,一边手指向宋老爷身旁扶着他的女人。
“是因为同我阿妈结婚,你才有资本建立宋氏!是因为多得我阿妈在外家的资源同人脉,宋氏才能顺利接到那么多生意!”
“当年我外公临终之前,都是交待你要好好培养我、辅助我,叫你在我没从美国回来接手之前将集团管理好!”
“阿妈只有我一个亲生仔,外公只得我一个亲孙仔!宋氏迟早是我的!原本就是我的!你都病入膏肓了!别霸住位置不放手啦!”
宋老爷一时胸闷,往后瘫倒去沙发上,宋夫人扶不住他,转身过来想扇宋思言一巴掌,被他轻易躲开。
“还有你!”他高出宋夫人太多,向她逼近时带着压迫,“外面的人叫你一声宋夫人是给我阿爸面子,不是你真的本事!你同我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不然等我正式接手集团,第一件事就是收回你同你那个野仔手上的股份,叫你们收拾包袱滚出宋家大门!”
“二少爷!”家佣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伴着开门的动作,宋思言回头,见宋思禮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将厅中扫视一眼,已猜得出境况,宋棺走去阿妈面前,问,“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有癫狗在吠吗?”
“你说什么?”宋思言在背后问。
宋棺缓缓看向他,“我说,有只癫狗,不熟不咬,专择自家地盘来放屁拉屎!”
宋夫人连忙拽住儿子的衣袖,只见那只癫狗上前两步,与他站成面对面。
“你别以为现在有秦爷撑腰你就可以狂妄!莫说我阿爸是不是真的认了你这个儿子,我是从来没当过你是我细佬!真是聪明的你就老老实实回去继续卖你的棺材!你阿妈在宋家过惯了阔太生活,将来还要靠你养啊!”
宋棺脸上不见愠色,只是摸摸眉毛,好似真的经他提醒才刚想起,“啊!你说起秦爷!正好!我有事想建议你,既然你有心将集团股份出手,不如卖给我?我比市价高两成同你收下!怎样?”
宋思言瞬间噎住,半晌才说,“......你一个卖棺材的,哪里来的钱?买股份噢,你以为买棺材啊!”
“我钱从哪里来你自不必理,最重要是付得起!你都约过哪几个叔伯谈过?天叔?侯伯?”
见宋思言脸上的神情,心知是被自己猜中,宋棺闲散地侧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脚离地,姿态痞气。
“天叔前年退下来之后一直都嫌无聊想再找个地方大展拳脚,时不时会约一些人出来饮茶聊天,但最终还没见落实过。到底是他聊天的人不对啊,还是他只不过是说说看?”
“侯伯去年同第三任夫人离婚,据传被分走了至少三成家产。你猜......他嘴上应承你,到你真的要卖时,是不是真的拿得出钱来?”
宋思言哑然,连宋老爷也愣住。从来不知,原来他不但很可能有钱,还有大批隐藏人脉,可收获第一手消息。
宋棺又转向宋老爷,“我决定进集团做事,名衔我不在意,但我要求将万氏的工程全权划给我监管。”
“你决定?”宋思言像听到无稽之谈,呵呵笑了两声,“你有什么决定权?秦爷嘴上说叫你帮忙而已,但你有经验吗?你知道万氏这单工程投资规模有多大?工期预算几期完成......”
“万氏只不过是将一些耗费人力、利润又少的部分工程分出来掺和其他人一起玩。谁不知道争万氏这单工程,实际是争万氏在背后同当地政府的关系?只要能进入这张关系网,以后多多工程都有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