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雁子的,跟着她又到了你家。”
江浸月把五指捏在手掌心中搓了搓,在男人赤裸裸的目光中回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忽然一下怎么了,一靠近时世杰舌头就跟捋不直了一样,连最基本的组织语言都成问题,更别提是之前两人商量好的事情了。
可这番话却把旁边兀自吃橘子的叶飞雁惊了一跳,这是揍嘛呢?你这会子打退堂鼓?
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上头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俗话说得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下子一通乱搅和,愣是把那根搭在弓上的箭给撤走了?
“咳,咳咳咳。”
叶飞雁干咳了老半天,一双眼睛冲着女子死命眨巴,心中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尤其是那顶头时世杰一双硕大的眼睛望着自己,更是不敢轻易扯谎了。
“我…我这不是想着来看看金奶奶吗?顺便再给你们道一声新年快乐…”
“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怎么不见你平时有这么好心?”
男人拖沓着超市里便宜买来的棉毛拖鞋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眉目沉沉又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穿梭在二人之间,望着人心中发毛。
“平时不也没逢年过节吗?我妈可说了叫我懂点礼数,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可别污蔑人!”
说着说着,江浸月也给说出了几分脾气,连带着慌忙之下甩出的借口也慢慢硬气了起来,还不时冲着旁边的老人家告状。“金奶奶,你快管管时世杰,我特意来看你们,他居然还说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太过分了吧!”
“小杰,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呢?都是同学,有什么话要好好说,何况人家还来看你了。”金奶奶一听也皱眉,拿手轻刮了下时世杰的面,颇为不赞同他的恶语。
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没怎么上过学,那时候的人只要是能读到初中的就已经算是有了不得的大本事了,而活一辈子的人情世故更是告诉她,要行事妥帖周到,不与人交恶。眼下,她正瞪着素日里都安分听话的“乖孙”,满心满眼的失望。
时世杰偏头接受着长辈的教训,难得没有再说什么其他话,大约默了有一会儿的功夫,男人许是收敛好了一大早上被人从梦中叫醒的起床气,一字一句开口道。
“那请问两位好心的同班同学,你们一大早上来我家就只是问好吗?”
“当然…不是。”
叶飞雁这会子才算是将话题引到了正路上,她怕自己再不说,后头那个胆子和鹌鹑一样的江浸月更是不敢开口。
她就是奇了怪了,明明之前在网上那么气势汹汹,还说什么自己要问要问的人怎么到了线下就这么怂,对,就是怂包一个!用那年头网络上流传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纯纯口嗨怪一个!
而且她还有种预感,如果刚才自己答了“是”,那接下来时世杰的下一句话就是——既然问好问完了,那你们就可以走了吧。
哼,才怪!今天她要是没把这二人关在一起,她叶飞雁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其实我们今天来主要是看你在家太无聊了,想拉你出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