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师父不知何时回到这,冷着脸吼:“你说什么赌钱!你来这赌钱的?趁早出去!”
关逐揉揉耳朵,撇着嘴迅速跑到李顺琼身后,压低声音悄悄道:“其实他也赌了,只不过输了,要不然哪会这般生气,哼。”
李顺琼无奈笑笑,跟着燕师父走出这处院落,径直朝百垠坊主院而去。
一路上燕师父并未言语,只是不停地摸着他那腰间钱袋叹气。
待燕师父在屋中坐下,见关逐站在屋中一动不动,拧着眉摆手再次将关逐逐出了门去。
他敲了敲桌案,重新开口:“虽说不知你底细,先跟你说说燕家如今情景倒也无妨。燕家分四坊,百垠坊事理瓷器,亦是学徒初来之所,你进来时所瞧见的那条道上的其余门后,便是百垠坊的分支。不过嘛,你暂时跟着我,不用去其余门。”
“同双坊事理与各大世家门阀交涉,三鼎坊事理事理运输,洚炻坊所在之处便是主堂,只有满了足足七年,才能出我这百垠坊,而七年只不过是成为一位燕家匠人所需的年岁,待你出去后便可去洚炻坊里头瞧瞧。”
“若是想提前出去入那燕家最机密之处,怎么着也得做出几件让燕家那几位满意的吧。”
“燕家那几位?”李顺琼疑惑。
“不错,”燕师父难得瞧着轻松许多,脸上挂起施施然的笑,“本来其中有一位是我,不过既然我现在允你入百垠坊,便不再过多刁难。其余几个都是族中长老,德高望重,但也严苛古板,让他们满意可不是件轻松事。”
“徒儿懂了。”李顺琼点点头,看着他把弄着手中那梅瓶爱不释手,忍不住问了句,“师父,洚炻坊里是什么模样?”
燕师父目光一暗,神色间略过几道厉色。扬起的眉尾被杂发所掩,他抬手拨了拨头发,更是掩住了是旁人看得尚算明了的眼神,顺垂而下发丝顺便也将鼻子也挡了个七七八八。
五官遮去四处,便是李顺琼也难从他那平直的嘴角处窥见更多的心思。
李顺琼等了半晌,只听见他最后沉沉回应:“你且跟着关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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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琼心中早已有了思量。
在这半月,邱韫之在府中时便探听到了不少有关李家的事。
从那日后,邱韫之每晚都会去她的住处寻她,每次都捎带来了不同的小玩意儿。或是寻来的新奇杯盏,或是早已失了踪迹的土地古卷,或是漂亮衣裙珠钗环佩,或是上好沉香,灼水煎茶。
全是些李顺琼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李顺琼看着他送来的第十六件礼,诧异地将那古卷拿起来细看,“四州土地分布记载,你从哪找来的?”
“还有这个,”李顺琼从一堆书下抓出一枚玉牌,“这可是与我在泥缸中寻得的玉牌是一对。”
邱韫之本是盯着李顺琼的脸,见她动作才微微垂下眼眸,看着那古卷轻声道:“你喜欢。”
他言罢挪开眼神,看向那枚玉牌,脸色立即严肃几分:“主堂秘密的线索。”
李顺琼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