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否在城墙上看一看?”姚姜想了想,小声说道:“棉田也是我的心血,若不是万不得已我怎舍得毁去?这时要烧去,我想亲眼看着。我还想知晓若我出现,巴雅尔会是何情形?或许我在城墙上出现,巴雅尔会带着游牧骑兵也出现!”
“我也去。”汪秀芝的话声插入来。
姚姜与卫骏驰对着声音来处看去,汪秀芝抱着小山也来到了军营外。
她轻声道:“我不知晓把总是丧生哪名游牧骑兵之手,这骑兵可还活着?把总是为国尽了忠,游牧骑兵就是我的仇人!我不能亲手为把总报仇,但我想看到仇人败走。只要他们不能得胜,我也算是为把总报过仇了。”
汪秀芝:“昨晚卫夫人来寻我说要烧棉田,我就听到卫夫人想上城墙去看一看。并非是我想偷听你们说话,实在是,实在是,我可以去死,小山能活下去就好。”
姚姜看向卫骏驰:“千户,我与汪娘子到城墙上看一看。这一去未必让巴雅尔见到,但或许能将潜入城中的游牧部落细作引诱出来,虽说未必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少几名细作,也少了唆使百姓闹事的别有用心之辈!”
小孤城北地势平缓,汪秀芝带着兵士开垦的棉田约有数十亩。
姚姜育出的棉苗在归雁城与大孤城都长得不好,在小孤城却长势喜人。
姚姜立在城墙上,看着成片的棉田,棉田中不少棉铃已绽开了口,露出了雪白的棉花。
汪娘子:“真可惜,本来再过几日便能收摘了。等将游牧骑兵打退去,我重新栽种。此间极适合棉苗生长,我必定将棉田重新种好。”
汪秀芝勤劳,棉田也是她花了许多功夫才长成了如今这样,这时要烧去,心中也不舍。
但她明白知晓棉田不得不烧,绝不阻拦,只说将来!
姚姜看向远方,她想看到巴雅尔来到。
没人说过巴雅尔会来,查干巴拉还带了不少游牧部落的首领同去和谈,但姚姜却觉巴雅尔没有跟随查干巴拉前去,她已经来到此间!
或许,巴雅尔也远远地在马背上看着小孤城!
城墙内,数名骠骑营兵士已整装待发,还有十数名步兵也都集结成队。
这些兵士都衣着轻便背上背负着皮囊,骠骑营兵士则将皮囊挂在马鞍旁。
一名兵士:“从来没放过火,这么好的棉田被烧可真是太可惜了。”
另一名兵士则道:“咱们干脆利落些,一定要烧干净。最好再烧死几名游牧骑兵!谁让他们来到此间为非作歹。”
卫骏驰嘱咐:“骠骑营马快,纵马去远处放火,兵步营的弟兄就在近处放火。总之棉田得烧干净。骠骑营的弟兄们机敏些,看到游牧骑兵不要缠斗,放了火便跑。步兵营的弟兄们可更要小心,放过火后即刻回城。若有游牧骑兵赶来,骠骑营的弟兄们须得看顾步兵营的兄弟,一定带他们一同回来。”
城墙上的兵士都全神戒备,紧盯着城墙下。
卫骏驰分派完毕,城门缓缓打开,骠骑营先行出城,步兵营的兵士跟随在后,先后出了城。
骠骑营兵士纵马奔向天边,步兵营兵士则跑向棉田。
姚姜与汪娘子立在城墙上,看着步兵营的兵士快步跑到棉田边,将背上的皮囊取下,将皮囊中的油倾倒在棉田中,而后打燃火镰点燃前方的棉苗。
一片棉田燃烧起来,兵士们又向着另一片棉田而去。
汪秀芝皱着眉小声道:“跑快些,浇了油得跑快些,不然就烧到脚边了。”
骠骑营兵士则纵马直向北去,汪秀芝轻轻拉了拉姚姜的衣袖:“卫夫人,他们为何要跑这么远?火烧一阵也能烧到那边去,不必再奔近去。”
姚姜:“千户让骠骑营兵士往远方去,那是要将游牧骑兵自其中逼迫出来,还要令他们无处可逃。骠骑营骑兵与此间的守军有防备,必定能跑过火势。至于藏身于棉田内的游牧骑兵,就得看可有敏捷的身手,能否跑得过火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