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生字识别艰难,不是所有的字体都能依靠相像辨别出来,所以他看的很慢,大多一知半解。
不知过了多久,看到某一页时,空白的背面似乎有字,翻过去一看,墨迹还是新的。
遒劲有力的毛笔字赏心悦目,连州心脏剧烈跳动,扑通扑通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十分清晰,甚至有些喧嚣和吵闹,像是下一秒心脏就会用力破开胸膛。
他直勾勾的看着这几行大昭字,心跳如擂鼓,一遍又一遍确认上面的内容,不肯有一丝错漏。
对着这一面的解释,连州回头重新去看晦涩的文字,果然一一对应!
这术法,竟然可以通过血脉关系,短时间召回任何尚未投胎的魂魄,甚至不需要任何代价,唯一需要的,就是施行此术法的天师天赋足够高,实力足够强。
这样一本恰逢其时的书,还特地用大昭字注释,其中的心意如暖流流经连州全身,消除他一身冰冷,只留下源源不断的温暖。
“顾时欲……”连州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此刻想见到他的心达到顶峰。
不是想立刻找他完成夙愿,只是想抱抱他……单纯的抱抱他,再汲取一些比火炉更热的温暖。
这个人……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
好到,他永远都不想再离开,只想长长久久,抱着他,狠狠的亲他——
所以,当赤.裸的上身缠着绷带的顾时欲忽然出现在竹屋外面时,连州大步向前,在顾时欲错愕的目光中,搂着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
凶狠的一吻结束,顾时欲的嘴角都被亲破了,连州大拇指暧昧的抹掉那一丝血迹,挑衅勾唇,在顾时欲幽深的目光中,再次亲他。
但这回被亲的顾时欲,明显掌握了主动权,不一会儿就将连州亲得喘不过气,稍稍退开后,他扶着连州的细腰,轻轻舔着柔软的耳垂,看着它一点点变红,声音喑哑道:“怎么这么主动?”
连州没有回应,只是松开贴着顾时欲脖子的手,轻抚他缠着绷带的狰狞伤口,低声说着:“喜欢你……”
顾时欲眼神一暗,将连州的耳垂含在嘴里,用牙齿一点点研磨,舌尖反复舔舐。
果然,虽然眼角带泪绯红一片的州州很可爱,让人想要蹂.躏,但他还是喜欢这个模样的州州,肆意、张扬,像春日里尽情开放的花朵,不惧风雨,迎难而上。
千年前那个无数人称赞的小公子,依然保持着当初的一切。
目光落在连州身后桌子上摊开的书,顾时欲心里了然,故作毫无察觉,遗憾道:“外面还有急事,只能进来看一眼州州,我要先离开了。”
这话也不算骗人,他确实有急事。
进法器空间之前,他正在为连州能够现身别墅做准备,只是想进来看连州睡醒没,哪成想,安神符的作用对鬼王这么小,人不但醒了,还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
顾时欲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鬼王,所以从前在别墅里设置了许多对厉鬼有害的限制,如今正在一点点拆除。
因为身体素质好,匕首的伤对他来说虽然严重,但也不至于影响日常的行动,所以他没有住院,而是回到别墅忙着清理房间,迎接新婚“夫君”。
连州不知道顾时欲心里的弯弯绕绕,闻言心中一紧,犹豫半晌后松手,没有阻拦顾时欲离开。
他不想这么快就询问术法的事,这样会显得他刚才的亲密是别有用途,他不想再引起任何误会。更可况,顾时欲现在还带着伤,需要修养,不能劳神费力。
“好。”他低低应了声。
连州心里想什么顾时欲一清二楚,这副模样莫名有几分乖巧,看得顾时欲心痒,于是他故意凑到连州耳边,再次舔了舔他软软的依旧红润润的耳垂,声音暗藏笑意,意有所指道:“州州,你伤了我,又想让我做事,是不是应该补偿我。”
语罢他叹息一声,遗憾道:“明明成亲了,却连新婚夜都没有……”
如果说这不是暗示,连州自己都不相信,可偏偏这人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徒留他一个人脸颊滚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男人与男人之间能发生的事,连州一无所知。大昭不好男风,他更是不会踏进烟花柳巷,所以从未接触过这些,便一直以为新婚夜他最多和顾时欲睡在一起,亲亲抱抱,做不了别的事。
最多……最多也就是兴致来了互相缓解。
可听顾时欲的意思,似乎不止这些。连州抿着唇进屋关门,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脸蒙住,遮住滚烫。
虽然有些羞耻,但他好像更期待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