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嘀嘀咕咕:“谁知道呢。”
两人面面相觑。
周末,东鼓楼三号院外,是人来人往的大广场,到西京度假的游客络绎不绝,车水马龙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堵得水泄不通。
没辙,两人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停车位,步行了十多分钟去三号院。
王胖子买了俩墨镜,天儿热,两人都戴上,一左一右在大街上横着走,特像来收保护费的。
三号院其实是条长街,有西京潘家园的美誉,石板道路左右摆满地摊,贩子们卖的古董文玩有真有假。
王小胖虽然年过三十,但仍然心怀不切实际的发财梦:“乐子,你说,咱俩要是去盗墓,会不会发财啊。”
秦跃瞥他一眼:“我看你是盗墓小说看多了。”
王小胖指指点点:“那他们主角姓王,我也姓王,四舍五入,我也能盗墓。”
秦跃额头掉下一排黑线:“……”
三号院北边是理发店,高德地图指引到头了。
“就这。”王胖左顾右盼。
秦跃四处打量。
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包打听的毛都没见着一根,姓韩的让他们到这地方干嘛。
王胖子忽然拉住秦跃:“乐子!”
秦跃顺势扭头:“啥?”
只见戴着墨镜的包打听左手吹风机,右手细齿梳,边给阿姨做头发,边陪她聊天,把阿姨逗得乐不可支。
“包打听!”王胖立台阶下喊他:“你丫的还敢见我们?!”
包打听扭头,毫无忏悔之意,冲他俩咧嘴笑:“哟,二位来得挺快啊。”
正说着,包打听叫了旁边的学徒托尼,把阿姨的头发拜托给他,又向阿姨解释两句,就擦擦手出来了。
三人站成等腰三角形。
王胖抱起胳膊,气不打一处来:“妈的,你收了我们五千块不干活,爱家设计公司地下埋雷了你知道吗?!”
“啥雷啊?”包打听一脸无辜:“地雷?哎哟,那你俩赶紧报警啊!”
王胖更气了,握紧拳头:“我特么报警第一个把你丫抓起来,你这纯属诈骗你知道吗?”
包打听嘿嘿笑,一副市侩的样子,同他打圆场:“二位别生气嘛,我确实听说过这个事,但这不是没效果吗,何老板才又来找我,给他出主意。我愣没把前一个道士当回事,谁知道就出问题了!”
“前一个道士?”秦跃和王胖子对视一眼:“你说清楚,什么道士?”
“是不是一冥教的邪道士!”王胖子上手,揪住他领口,气势汹汹。
理发店里的客人都朝他们仨打量,托尼边吹头发边瞅,阿姨叫了声:“烫得很,小心点,真不如你师傅!”
托尼连连赔罪:“阿姨我错了!”
包打听连连后退,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不是我说,胖爷,你松松手,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实话跟您说,确实是一冥教的道士,那我也没多想,那谁知道啊!”
秦跃有种强烈的预感,包打听知道的,绝对比他们想象得多。
他催促:“你赶紧把来龙去脉都跟我们说了,何桂生为什么找一冥教的道士!?”
包打听举起双手投降,他望向秦跃:“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三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在古城墙门口下的老榕树荫里。
秦跃叉腰,王胖子抱起胳膊,包打听斜靠树干,摇头晃脑。
“这何老板怎么发家的,您二位也知道,抱了白富美的大腿,唆使自己老爹杀了岳父母一家,又以死者丈夫的身份,给他的精神病老爹开了谅解书,无痛吃了绝户。”
虽然早知如此,可被包打听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秦跃真是脊梁骨都在发寒:“真是个畜生。”
包打听耸肩:“确实,但何老板也没违法,对吧,杀人的是他爹,他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心疼他爹是个精神病,开了谅解书而已。”
王胖子贼讨厌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他怎么就没错了,他道义上有亏,这种人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说得好!”包打听鼓掌:“可他没死。”
秦跃脸色阴沉:“别打岔了,接着说。”
包打听瘪嘴:“事情的前因呢,就是这样,何老板他爹一把火,把几口人都烧死了。就像胖老板说的,他心里也发怵,对吧,做了亏心事半夜鬼敲门。于是呢,这个何老板就找人帮忙,想镇压他岳父母一家人的阴魂,免得他们来找他报仇,他也怕啊。”
秦跃反应很快:“他找到了邪道士。”
包打听点头:“是,据何老板说,是在爱家设计公司里做了个什么阵法,但好像没效果,后边,那个邪道士也失踪了。”
王胖子和秦跃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后背发凉。
“邪道士去哪了?”
“我这人好奇心旺盛,后来也打听了嘛,有人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进何老板的办公室。”
秦跃沉吟,向王胖子使了个眼神。
王胖知道秦跃那晚撞到了被邪道士附身的何桂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道士,已经死了。”王胖子恶魔低语。
包打听微笑不语。
恰好手机铃响,秦跃接了一通电话。
高显明说:“爱家设计公司的车库有堵新墙,警方善后的时候,在里边发现一具水泥封灌的尸体,穿着道袍,状况不太对,申请特安局帮助,你俩在外边,顺路去解决了。”
王胖子离得近,也听见了,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回头望向包打听。
包打听稍息立正行礼,一脸痞笑:“二位官爷,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