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天几个月就换一个女朋友,难道你以为他和那些前女友都在谈精神恋爱?
“你又不是他们那种人,你一直都把感情看得很重的,为什么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谭心鸥脸色一青:“你是在指责我不自爱吗?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质问我?
“你说他花心,玩女人。是!你不花心,你不玩女人,可你玩劈腿!
“一个劈腿的男人比花心的又好到哪儿去?
“他前女友那么多,绯闻那么多,可从来没有爆出过他劈腿。
“你呢,你倒是专一,从头到尾只爱你的白月光初恋,劈腿对象也是你那个最美好的初恋!
“既然这样,你好好跟你初恋在一起就行了。
“我都识相地让开了,你凭什么又跑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以为你是谁?”
杜霖抿紧了唇,眼波心虚地闪了闪:“我不是指责你。
“我也知道我没资格管你,可我不想看到你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我是为你好。”
“呵……我堕不堕落关你什么事?”谭心鸥眼眶一阵酸涩,“别告诉我,你还关心我还在乎我!”
杜霖微微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
沉默片刻,抬眼:“对,我在乎。”
谭心鸥粉唇微张,定定瞪着他。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看到我,”杜霖眼中饱含愁绪,“我来这边出差快一周了,一直忍着没去找你。
“正好我有个朋友也来参加这场宴会,认出了你。
“我实在忍不住就赶了过来。”
“哈哈哈……”谭心鸥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渗着凄凉与恨意,“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专门喜欢关心前女友啊。”
她的笑在杜霖看来无异于扇他耳光。
“你的关心还是留给你家那位吧,我不稀罕!”谭心鸥面色深凝,“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她傲然转身,杜霖却还不舍得让她走:“心鸥……”
“让开!”谭心鸥早已没了耐心。
“我的话还没说完——”
“小甜心,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你半天了。”
正在对峙的两人闻声顿住,侧头望着黎治高大英挺的身影逆光而来。
谭心鸥仿佛看到了救星。
黎治径直走近她,旁若无人牵起她的手往回走:“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就先回家。”
“嗯。”谭心鸥轻轻答应着,跟着他的步伐离开。
杜霖迟滞了半天才回过神,追上前,可他没有邀请函,只能眼睁睁看着谭心鸥头也不回地跟着黎治隐没在人群里。
有黎治出现的地方总会成为八卦路人关注的焦点,刚才就有好些人向花坛这边侧目。
杜霖怕再待下去会惹来无法预料的麻烦,只好忍着不甘,先走了。
黎治带着谭心鸥与朋友道了别,让同行的秘书龚礼开车送他们返回九澜湖的家。
一路上,谭心鸥抱着胳膊歪头靠着座椅,闭着双目,不知是困了,还是心累,一句话也没说。
到下车时,竟已沉沉睡着了。
黎治静静看了她一会,决定不叫醒她,走到她那一侧,轻声拉开车门,一手伸到她脖颈后,一手搂着她膝盖处,将她横抱起来。
她瞬间惊醒,下意识揪住他衣服,双眸迷蒙地嗫嚅:“到了?”
“嗯。你接着睡。”黎治轻声道,稳步行至大门前,让龚礼输入密码开了门。
谭心鸥本想让他把自己放来,但一看有旁人在,便由着他抱进了客房。
他一松手,她便坐起了身。
“不睡了?”他坐在床尾,看着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
“我还没洗漱。”她拿出发绳把柔顺如瀑的长发扎成一个低马尾。
“刚才那个是你初恋?”他漫不经心地开口。
刚见面那天,他听韦凯说她和前男友分手一年多了,那应该是大学里谈的,毕业那段时间分的手。
应该是她第一个男人吧。
“是。”谭心鸥微顿了一下,打开衣柜拿睡裙。
“他劈腿了?”话一出口,忽觉不妥,又补充,“我去找你的时候,听到了你们后面说的话。
“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早点休息。”
他站起身要往外去。
谭心鸥停下动作,背对着他,淡淡道:“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谈了三年零五个月,他说过等他研究生毕业,工作稳定了就娶我。
“可还没等他毕业,他就背着我和他前女友在一起了。我们就分了。”
在她毕业前那三个月,他总说项目组很忙,要出差,没空去找她。
她后来才知,那段时间,他住在他前女友家里。
他一直把她当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