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龚礼微愣,揉了揉睡眼,怎么也没想到,从不留情的花花公子总裁三更半夜把他吵醒,居然是为了聊感情问题。
“你们的初恋都忘不了,舍不得,为什么我的初恋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黎治像是个懵懂的孩子,遇到难题解不出来,茫然又焦躁。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失恋了?龚礼暗暗感慨,借酒消愁?喝了不少吧?
若在平时,老板是绝不会聊这个话题的。现在喝高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明白。
不过,他还是得尽职解答:“我认为,初恋不一定是指您第一个女人。
“所谓‘初恋’,必须得‘恋’过。
“如果您对第一个女人没有付出过感情,哪怕发生了关系,也不能算是初恋。”
对面一阵沉默。
龚礼大概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淡笑着摇摇头。
不只第一个,老板这花花公子,恐怕就没对以前任何一个女人动过真情。
“如果是您第一次付出过真心的女人,真心喜欢过的,我相信您也一定很难忘,也许这辈子都忘不了。”
“……是吗?”黎治幽沉地自问一声,挂了电话。
龚礼纳闷地瞪着手机,想到自己白天汇报的八卦,瞬间懂了。
总裁终于要过情关了?
这一关可不好过哟。
房间梳妆台旁,谭心鸥哭累了,趴着疲惫地睡去。朦胧中醒来,已是第二天凌晨三点多。
原本她想着零点时在他枕边送上生日祝福,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
即便没错过时间,也不必要了吧?
他现在恐怕也不想听她的祝福。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正在气头上,满腔怒气,开车会不会出危险?
她没意识到,她自己也很生气,心里却悄然挂念着他。
洪妈说他从没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对啊,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很介意,很在乎?
他是……吃醋了?
还是他觉得她与别的男人举止亲密,侮辱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她越想越是心乱如麻。
头有点沉,眼睛也不舒服,敌不过身体的疲倦,她起身往床上一倒,昏昏睡去。
第二天起来,听洪妈说黎治一夜未归。
“他昨晚去了哪里?”她忍不住问。
洪妈摇摇头:“不知道。
“他这会儿估计还没起床,我晚点问问他,再告诉你。”
她想,谭心鸥应该是担心黎治,但刚吵了架又不好意思问他。
“好。”
谭心鸥这一上午上班老是走神,眼前时不时就浮现黎治愤怒离去的身影。
看了上百次手机,只为等他的消息。
午饭后,洪妈终于来信息了:
小谭,阿治说他和朋友去了天港了,他们要在游轮上帮他庆生。还不知道哪天回来。
他去外地了?
谭心鸥刚要放松的心又紧了紧。
他现在肯定不想见到她,只想离她远一点吧?
她咬了咬唇,回复:知道了,谢谢洪妈。
洪妈道:“谢什么!我是觉得奇怪,这些天一直也没听他提过要去天港的话。
“他往年对自己生日也不怎么看重,前天他还给我列了个清单,说你工作忙,可能要加班,生日就在家里过。
“我昨天把该买的都买齐了,蛋糕也订了,他突然又去天港了。”
他本来是打算在家过生日的?
他果然在刻意躲着她。
谭心鸥一颗心不住地往下坠,坠入无尽黑暗。
黑夜,漫长又孤寂。
谭心鸥睁着双眸望着漆黑的房间,又一次失眠了。
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了。生日当天没有与她“秀恩爱”,看来他已经不在意当初的约定了。
接下来五天,她没有黎治任何消息。
相处这么久以来,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先联系她的。
现在这样是在暗示她该离开了吧?
也是,反正再过不久也要散的,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一点,对彼此都好。
她强忍着心中苦涩,给他发消息:
我明天就搬走。
别人问起来,我会说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按下“发送”键后,心头的酸涩越发汹涌不止,狂涛骇浪般袭卷而来。
她深深呼吸几口,开始收拾衣服。
刚打开衣柜,拿出密码箱,忽然身后的房门“哐当”被推开。
一个冷漠而轻蔑的声音震荡着她的耳膜:“想违约?
“你总是这么言而无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