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何曦言眼角开裂,去卫生院缝了两针。谢汉前被打得更狠,鼻梁都差点断了。
何富生看到他伤到眼睛,人差点没被气死过去。梅韵灵又是给他端茶倒水又是拿药顺背,还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一下可是疼进了何富生心坎里。他将梅韵灵抱到沙发上去,抄起扫把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对着何曦言就是死命地抽。
“你个兔崽子!老子让你打架!让你打架!有本事你就打到死,你还回来干什么!一天到晚正事不做,你去死了算了!你就是想气死我!你个贱骨头!贱种!老子里子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就不该管你,像你那个妈一样,扔了算球!”
何富生一边打一边骂,一开始何曦言还躲,后来干脆不躲了,任他一下一下狠狠抽在自己背上,哼都不哼一声,宛如死了一般。
这样的想法一闪过,何富生自己吓得扔了手里的扫把,他死命瞪着自己亲儿子,瞪得眼睛都干涩了,也没见他有任何动静,只耷拉着脑袋坐着。何富生有些慌了,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儿子,梅韵灵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对着何富生后背猛打了两下,哭得满脸泪痕,凄凄切切地说:“你怎么这么恨心,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这么打啊!打出个好歹来,你怎么对得起他妈妈啊!”
说完又去看何曦言,被何曦言一把挥开了,她也不介意,又往上凑,担忧地说:“言言,让小妈看看身上的伤。”
何曦言又一把挥开了她。
这两下又将何富生点燃了,他拿起扫把就要过去接着打,梅韵灵生生将他拽了出去,这场闹剧才算罢了休。
但谢汉前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何曦言。
学校里开始有人找何曦言麻烦了。
一开始还只是言语上的,何曦言也不惯着,谁惹他他就动拳头,这样一来一回,冲突越来越大,言语上的变成了肢体上的,再后来就是群体性的了。毕竟他在学校人缘实在不怎么样,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他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多的人看他不顺眼起来。
班主任找何富生告状的频率越来越高,何富生忍无可忍道:“等他死了再告诉我!”至此,班主任也当他不存在,并漠视着学校发生的一切。
何曦言后来几乎每天都带伤回家,一开始梅韵灵还问问,回回都碰一鼻子灰,她也不介意,还舔着脸往上凑。这种时候,往往都是何富生将何曦言痛骂一顿收场。
家里和学校,都变成了炼狱。
一个月之后,谢汉前又蹲在校门口的时候,何曦言打算和他同归于尽。
然而他太天真了。谢汉前将他带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面还等着两个人。这一片原是老城区,房子都是几十年前的平房,很多本地人都不在这片住了,住在这的多是外地来的租客,还有年纪大的在这收垃圾卖钱,他们也不收拾,垃圾堆的到处都是。。
这是被闹市遗忘的一片,城市边缘的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三人有备而来,又比何曦言大,这一次很顺利地将他制服住了。何曦言的双手被鞋带捆得死死的,又被正面绑在了排污管上。那两人擦干满脸的污渍嘿嘿笑着拍他的脸,“老子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就他妈等着□□吧!”
谢汉前不爽地让他俩滚了,又用何曦言的校服擦干净两人的脸,就迫不及待从背后抱住他凑着去亲他。
何曦言毕竟太小了,知道这人是个混混或者是个和自己一样的神经病,直到一根恶心滑腻的舌头在他脸上脖子上反复舔舐,他才隐隐明白过来。
他拼了命的反抗,手腕被磨出了血也不停。谢汉前怕他喊人,将自己的短裤狠狠塞进他嘴里,不料何曦言抓到机会,一脚踹到了他的腰侧。
这下谢汉前更加小心。
他整理好外裤,整个人压在何曦言身上。不顾他的挣扎,趁机用腿将他下身架住,双手忘情地探进他衣服里…
何曦言整个人被压在排气管上,脸都被压变形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嘴里满是腥臭,手腕早没了知觉,下身被前面的排污管接口磨得生疼。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比死更恐怖的事情!
他想让谢汉前放开,想让他一刀杀了自己!他想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可是当他感到下身一阵冰冷的时候,恐惧惊怒或者更多无法形容的可怕的情绪骤然袭击了他的大脑,他剧烈地挣扎,嘴里想怒吼,我要杀了你!
可到头来,他只能发出沉闷的哼声,像是少女的调情。
他想哭,很想哭,可张小娟走后,他已经好多年没流过眼泪了。他以前还会在梦里想妈妈来救他,现在他不会了。
直到他看到付朝行像天神一样,手里拿着一根钢管疯了一样冲进来。
眼泪才终于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