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那间审讯室,高桥廉最终还是自己进去。
老巡警和萩原,还有竹田组的人隔着玻璃,都静默地等待在外面。
拿着通讯耳麦的是三枝,就是上回被水田用手铐划伤的那个家伙。他没开话筒,半开玩笑地对萩原他们说:
“我们这种辅助,就是走个过场,别紧张。我敢肯定,警探一个人就能应付他。”
“别紧张,”高桥警探同时也对水田说道,“这是例行的提问。”
水田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水田久三郎。”
高桥廉与水田面对面坐下。他将右手自然地搁在桌上,微微保持着一点不叫他应激的距离。
“麻烦报一下登记住所。”
“京都府京都市下京区水泽町10-4。”
水田像是一盘被放久了的磁带,在最初的卡顿过去后、逐渐正常地运作起来。
“几号来的长野。”
“……19号。19号晚上。”
水田抬起眼,视线终于在警探的脸上聚焦。
警探这一副罕见的样貌,显然叫这年轻的嫌犯有点疑惑。他小心地快速瞄了眼警探身后,大概是单向玻璃的方向。
答完前面这三个问题,水田才像是醒过来,脸上露出点儿活气。
外面的人心思各异地注视着警探的审讯。他们记录、偶尔低声交谈着,分析警探这些措辞的用意、和想要达成的效果。
“牌号き96-97,是你的车吗?”
“是。”
水田简单地答道。他似乎还不知道警察在他的车里、查出了什么东西。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小信和町?”
“20号。”
“怎么要到那里去?”
水田的声音开始有细微的犹豫。
“我在酒店……拿到了一张传单。那上面是小信和町的介绍,说有滑雪场和索道什么的。”
窗外,陪同过审讯的几位警员戳一戳三枝:“又是在这里?又是这个问题?”
“是呀。”三枝瞅着审讯室里面,仿佛脸色不太好。他对萩原和町田解释道:“我们一开始也问过这些问题。”
“就是问到小信和町的时候,这人肯定撒谎了。但后来怎么变着花儿地问,他也不改口。”
“拿到了一张传单。”高桥廉重复了一遍。
水田似乎有些紧张。他在座椅上扭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却没敢动。
因为上次伤警的行为,尽管他坚称自己似乎是无意识的,但在此之后他的看管等级还是严了很多。
警探没有揪住他这一点细问。而是按照方才初建立起的节奏,由琐碎而易回答的问题,一点点向主脉靠拢:
“20号,具体什么时间?”
“傍晚快到晚上,天将黑的时候。”水田久三郎将羞愧似地努力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