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主人,请你相信我!”你焦急地试图证明自己。
可越着急,暴露得越明显。
笨拙的演技让他嗤之以鼻,他抽出自己的手,拿出白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身,声音淡然。
“我自然是信你,不过时间也不晚了,我们还是该早点回去。”
你跟在他身后,一副想要辩解,却又无从下口的样子。
“可是主人……”
“女士,你安分点,好吗?”
你在他瞥来时立马噤声。
那双眼眸本该是充满温和柔情的看向你,那才是他的常态,可刚才,他的眼神冰冷如霜,含着极其不悦的警告意味。
他不走了,你也不得不停在原地。
“你总是想跟我唱反调。”
他凑近你冷冷地倾吐着:“我替你解决了麻烦,你倒是开始想着把我当做麻烦了?你真会过河拆桥,没有我你还能去哪。”
他气急败坏地怒骂你,恐吓你,神情阴鸷,收起温和气息的高大身形格外可怖,和刚才与那个男人对峙时的冷血男性的影子重叠起来。
你心下一凛,哽咽着摇头,拉住他的衣袖,哀伤地说着。
“主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正如你所说,我还能去哪呢?如果你还不放心,我就待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出去……”
你努力不去回想那个男人的惨死,白着脸惨淡地笑着安抚他。
“……”
他扯住你的头发,扯唇微笑:“是不是以为我很好说话?”
他以前做实验时,那群先生们可不敢随意当着他的面说话。
“不是的,我没有。”他的力道有些重,扯得你头发根部发麻,你眼角掺了泪。
“你最多的字从来都是,不,我没有,我不是。”
“你既然早就知道跟着我需要付出什么,又为什么总要搞些小动作?”
“难道你忘了?我要的是你无条件的服从,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他捂住你的后脑勺,修长的玉手插进你根细分明的乌发,“说一不二。”
经过他的提醒,你确实想起了部分在最开始求他收留你的那些胡言乱语。
轰隆隆……!雷声在天边翻滚,突如其来的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地上,滋润这片无色的土壤。那些雨水打在面前青年身上,洗去他的色彩。
他融入了背景图,全身只剩下灰白黑三种颜色了。
你恐惧地定在原地,脑海叫嚣着逃跑,这是危险的警告。
可你不敢逃,你能逃去哪?在他眼皮底下逃跑,无异于给他一个处决你的理由。
“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他突然问你。
你支吾着说:“很完美……几乎是现实一模一样。”
你分外恐惧的模样,与他瞧见的其他人露出分神色无二,但因为是你,倒是多出几分勾人的韵味。
就是这张脸上惹人怜惜的神韵,在入户厅撞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密切关注着你的行迹,你那单纯近愚蠢的信任令他可笑,比起如同一张白纸的你,他阅历资深,自然也看出那个男人的心术不正和你的懵懂春心。
你跟着那个男人迟早会出事,他那个时候就这么认为,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只有他,只有他才会保你万事顺遂,没有他,你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困死在柜笼中。
换个思路想,或许,他该庆幸你是如此单纯而没有心机?否则,他将会以更强硬,更不择手段的方式来拘留、约束你。
他消了气。
“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丢在这里,毕竟……这些都是失败的产物。”他简略笑了笑以示安抚。
他别过你脸前打湿的头发到耳后,在这盛怒后的突然柔情中,你几乎感到格外的不自然,你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薄茧,这份可以掐死人的力量在你面前收敛得彻底,只展现出点点令人察觉的力度。
你们关系的决定权从来不在你,但约瑟夫总会用目光注视你,通过你的行为向你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这当你产生一种被包围在中心的怪异感,也正是这份有恃无恐,你才会越来越胆大。
但他始终不会给你明面上的控制权,你会一直处于被控制的状态,但凡有想要挣脱的迹象,约瑟夫会毫不犹豫地收回任何心软,把你彻彻底底地软禁起来……
有些时候,服软比什么话都好说,只要顺着他的话走,就能驯服一只激怒的雄狮。
可你从来不是什么猎人,你是待宰的猎物,被囚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