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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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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女孩的异能空间内,众人齐齐围住男人,神色如出一辙的严峻。

小栗虫太郎不自禁将身子后仰了些,面色有些难看。

“你们这群人,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们,这对我没什么好处吧?”

中岛敦悄悄看了眼与谢野晶子和国木田独步,笃定开口说:“因为乱步先生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乱步先生承认的朋友。”

小栗虫太郎抑制住自己下意识要翻白眼的举动,呛声道:“我说了你们就能翻盘吗,都落到这个境地了。”

中岛敦并没有被打击到,只是希冀地说:“侦探社是不会放弃的。”

与谢野晶子和国木田独步对视一眼,不语。谷崎润一郎捻了捻衣角,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原本安静的泉镜花抢去了话头。

黑发的和服女孩陈述道:“那个男人不惜把你送进政府里也有要你关起来,说明你知道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你没必要多添一些不必要的逼供过程,侦探社也不是一味地只会救助人。”

说着,她短刀出鞘,将刃的雪光映在男人的脸上,威慑道:“我们可是横滨的三大异能组织之一。”

横滨三大异能组织,武装侦探社,港口mafia,异能特务科。

横滨当之无愧的三大顶尖战力。

与谢野晶子拿出不知从何处掏出的砍刀,斜在小栗虫太郎的颈边,露出阴森得有些张狂的笑。

“既然你现在不愿意,那就先被我治疗几回吧。”

不知想到了什么的男人面色铁青,身子僵硬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偏了些,故作傲态地说:“既然你们求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们吧。”

开玩笑,那两个俄罗斯男人套着警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走不了了。所以被那群警察关起来的时候他也算得上接受良好……撇开他打给江户川乱步的那通电话。

那女孩说的没有错,他们如果想要逼供他,他没理由不说出来,现在的局面并没有完全偏向那个俄罗斯男人。

武装侦探社现在依旧根基尚存。

小栗虫太郎拧起眉,朗声说:“你们想要问什么?我先说好,这些绝对不是会让你们心情好的情报。”

……

一问一答,随着男人的讲述,寂静在这片异能空间里蔓延。难得的,所有人都有些沉默。

如天方夜谭一般的阴谋。

恶名远扬的天人五衰,可以改变现实的白纸,未知身份的敌人,还有「消灭国家」的可怖目的。

蒙哥马利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抬手掩住口,眼神瞟向低着头不语的中岛敦。

国木田独步捏紧了手中的本子,沉默了许久的他终于开口了。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中岛敦迅速地接了下句,抬起头有些欣喜地说:“我们只需要在下个月圆之前,抢到那张纸,就可以解救侦探社,解救所有人了!”

与谢野晶子已经把刀收了起来,双手环胸,脸上也溢出些欣喜的浅笑。

宫泽治贤和往日一般露着笑容,连带着惯会忧心的谷崎润一郎也面色变得安定了下来。

小栗虫太郎看着他们这样,咬了咬牙,忍不住地反驳道:“你们是不是蠢?你们社里的那个黑长发女孩手里不是有一整本「书」吗!比起去千辛万苦找那一页,还是整本书来得更快吧!”

明明有捷径,为什么非要挑远路呢!这群人!

……虽然这捷径会有些曲折,因为那女孩手中的「书」已然失去了改写的作用,需要抢回被夺走的那一页。

但那女孩很强,她做得到。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语气平淡地说:“江现在已经和侦探社没有关系了,我们不能麻烦她。以及,她手上有「书」,说的是起雾那夜的事吗?”

与谢野晶子瞥了一眼小栗虫太郎,接话道:“那个视频里的吗?不过现在已经搜不到了吧。”

说到这,女人忍不住露出有些狰狞的笑,语气可怕道:“那男人还真是重点关照我们家孩子啊。”

先是翻出陈年旧事让上野江成为通缉犯,又是格外关注她的每一处动向,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上野江手上有「书」,那男人居然更早知道。

谷崎润一郎终于开了口,有些小声地说:“所以,江是为了我们才离开侦探社的吗?”

小栗虫太郎转眼不知瞥向何处,沉默了几秒开口道:“其实……我这还有部分情报,是关于「书」和那个叫上野江的少女的。”

说完,他停顿了下来,眼神有些飘忽地打量着面前这些人。

老实说,事态变化地太快了,他昨天才被那两个俄罗斯人设计失去了自由,今天早上就被侦探社这群人强行救了出来,这速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所以这群人还是没有听他的,接了那个莫名其妙、藏头露尾的委托,然后落到了这个境地。

小栗虫太郎其实不觉得面前这群人能够胜过费奥多尔的阴谋,武装侦探社在他眼里到底还是太纯良了,怎么比得过下水道里苟且的毒老鼠?

他再一次犹豫了起来——他还要说吗?

说出来,有可能救了他们,也有可能让这群人踩入了陷阱。

他脑子里的知识高出面前所有人太多:侦探社新旧成员的每一处资料,「书」的特异,「七号机关」——

小栗虫太郎眼神忽然扫过某处,思绪戛然而止。他骤然缩起了瞳孔,面色紧绷。

男人声音拔高,对着忽然出现在这的搜查官大喊道:“「第七机关」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坂口安吾淡然顶着所有人视线,淡淡反驳道:“我不是。”

小栗虫太郎一脸怀疑,反驳道:“但我明明亲眼所见,反倒是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况且就算不是,你也使用过「七号机关」的力量,我说的没错吧。”

坂口安吾无可辩驳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是的,我确实借用过。”

得到答案的小栗虫太郎一脸懊悔,偏开头闭上了嘴。

他忽然觉得自己把情报告诉这群人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国木田独步上前几步走到坂口安吾面前,询问:“坂口先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并没有联系过你。”

蒙哥马利举起了手,解释道:“那个,是我把他放进来的。”

坂口安吾解释道:“是我保护了她。”

“她昨天晚上闯入了搜查本部单手举着手写的资料,喊着「敦才不是恶人,你们搞错杀人犯了」,还摆出十分愤怒的表情。”

蒙哥马利捂着脸,声音不自主地拔尖了喊道:“不要说出来啊啊啊!”

坂口安吾不为所动,继续解释道:“在本部大吵大闹被搜查官逮捕的时候,我偶然路过,于是就接下来这一案件,就是这样。”

中岛敦脸上洋溢着善意而慰藉的笑看着红发的女孩,心想,她还真是好心呢。

与谢野晶子无视前情的吵闹,上前一步,直直地问:“坂口搜查官,我们可以信任你吗?”

带着眼镜的男人平淡地垂下眼,开口道:“让蒙哥马利和你们汇合,是太宰的指示。”

国木田独步闻言,瞪大了眼。他难得有些激动道:“那家伙不是被关在莫尔索监狱吗!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莫尔索监狱,号称欧洲最坚固的异能者监狱。

虽然他不是很愿意承认,但是无可否认,太宰治是无可辩驳的智囊,在现在这个没办法和江户川乱步联系的时间,能够和太宰治联系上,让他们得到了几分安定。

坂口安吾瞥了眼背过身去的小栗虫太郎,解释道:“我从一开始就在和太宰合作了。我就是现在位处于监狱的太宰的「中介」。”

“莫尔索监狱为了防止里面的犯人逃跑,往犯人的身上埋入了生物信号感知器。而太宰则将传言转化成心跳数值,留下记录。由我使用政府权限,将其阅览并解读。”

这令人惊讶的传信方式让人虎少年脸上不住滑落一滴冷汗。他不自觉地将声音放轻,感慨提问道:“那……也就是说他能自由地操纵自己的心跳吗?”

淡然如坂口安吾,说到这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无奈。他说:“那是只有太宰才能做到的事情。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暴露。”

谷崎润一郎转头和宫泽治贤感叹道:“不愧是太宰先生。”

然而,一道异声骤然出现。

“无法信任。”

小栗虫太郎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坂口安吾,拧着眉头说道:“你可是敌人,明明在外面你还在追捕我们。”

他直视着戴着眼镜的搜查官,质问道:“首先为什么你需要演这样的戏?”

坂口安吾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线」在哪。只有我们之间敌对,敌人才不会怀疑。政府的立场永远与通缉犯对立,我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

听到这,小栗虫太郎任然不愿接受坂口安吾,反口嘲讽道歉:“敌人?哼,邪恶的「七号机关」也会害怕敌人吗?”

男人扶了扶眼镜,平日无神的眼底折出几分精光,像是抓住了什么。

坂口安吾看着小栗虫太郎,语气有些急促地说:“就是那个,虫太郎先生。”

“……你果然,认为我是「七号机关」的人对吧?”

小栗虫太郎蹙着眉,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坂口安吾盯着他,同样蹙起了眉,说道:“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是「七号机关」的人。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谎言,为了让你远离我。”

小栗虫太郎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愕,似乎是被坂口安吾的话语镇住了。

搜查官仍在继续解释着:“他恐惧着我们会像这样进行沟通,十分恐惧,才不惜如此。”

但这并没有让小栗虫太郎的态度软下来。他依旧蹙着眉,质问道:“但你说过,你有使用过「七号机关」的力量,对吧?”

坂口安吾听到问题,思虑着垂眼,最后如叹息一般地阖上了眼,吐出肯定的音节。

“对。”

得到答案,男人转过身去,做出了决断。小栗虫太郎回绝道:“……那我就没有任何协助你的理由。”

“但是,我只用过一次。”

坂口安吾低着头,不知抱着什么情绪地为自己辩解道。

“四年前……为了让太宰在mafia之外也能活下去,我消除了他过去的罪行。”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无声地哗然。

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宰治的前一份工作,是港口mafia。

小栗虫太郎压着眼,偏过头瞪着被他带着厌恶滤镜的搜查官,问:“唯一一次把手弄脏了的理由是什么?”

搜查官的脑子里划过几幕画面,无一脱不开那个死去的红发男人——他有些失意地说:“为了给已经不在的友人……”

“献上微不足道的赎罪。”

等到搜查官讲述完,小栗虫太郎已经完全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坂口安吾。

他低着头盯着自己在逃亡路上被划伤了的皮鞋,喃喃道:“已经不在了的友人……吗。”

还没等他完全脱离这幅神游状态,坂口安吾便看出他态度的松动,开口追击道:“虫太郎先生,就和你所说的一样,「七号机关」是邪恶的。”

“根据传言,有人说那是公安或是内调人员的下部组织,实际情况则不明朗。连我都要经过四重中介才终于见到了代理人。政府的犯罪机关「七号机关」,规模、成员、指挥系统均为未知。”

“然后,在「收集政府的罪行并将其隐瞒」的立场上,那些家伙要是有意的话,就能肆意威胁政府。”

说到这,搜查官的脸色已经凝重地不能再难看。他仍在继续说着自己的后怕:“「七号机关」跟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我能预见的最糟糕的组合。要是二者已经合作了的话……”

小栗虫太郎接话道:“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选择这样行动吗?”

坂口安吾点点头:“是的,我已经在你们的车上布好了微型炸弹,在这个异能空间里外面的时间是静止的,只要我们脱离出去的瞬间你们引爆它,就可以营造出我们之间是对立的局面,骗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知在何处的「眼线」。”

说着,他拿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塞到旁边中岛敦的手里。

中岛敦呆呆地捏着手中遥控器,提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国木田独步扶了扶眼镜,解释道:“坂口先生认为政府内部有内奸。”

政府内部有内奸。

这几个字眼让原本有些不明状况的人都缩起了瞳孔。

他们这一路的逃亡不可谓不惊险。被陷害成杀人犯,从猎犬手中逃脱,哪怕是在港口mafia的保护下也依旧有人暗杀。

要是没有中原中也和上野江在夜晚空降,没有上野江截住那两个猎犬,他们势必要折损人员,不可能那么顺利地实施计划、汇合。

若是政府内部本身就有内奸,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有内奸的原因导致的?

“不管是谁都不能信任。”

坂口安吾出口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他的身上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平白看得人有些压抑。

他说:“能够为长官报仇的人只有我。所以我有必要对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确认。”

已经算得上身居高位的搜查官对着被打为阶下囚的崩直了身体,把每一个音节咬得清清楚楚。

坂口安吾直视着男人,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惜说谎也要隐瞒的、你的知识。”

“……”

小栗虫太郎沉默几瞬,才继续开口:“我不是说了,那个叫上野江的少女手里有一整本「书」么。那本「书」现在并没有可以改写现实的能力,但从你们异能特务科丢失的那一页却有。而且那女孩和你们都闹翻了吧?”

坂口安吾扶了扶眼镜,接话:“是,因为那页纸上早早地写着她的母亲会死,而我们并没有救下她们,所以她在怪罪我们,包括我们的长官。”

信息得到重合,小栗虫太郎继续说了下去:“她从你们侦探社辞职,然后去找了那个叫菲茨杰拉德的男人谈合作,顺便卖了个人情给那美国人让他给你们提供了帮助,对吧?”

“帮助?”中岛敦有些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了句。

泉镜花倒是思绪飞快,出声提示道:“玛格丽特·米切尔被治好了,是江做的。”

男人继续说着:“就是这样。那孩子已经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家伙看透了。”

“和你们决裂但是心底还觉得有亏欠,所以曲折的来帮你们来还人情,求得心安理得的一刀两断,然后又趁这个机会和菲茨杰拉德搭上,联手进行用「书」复活人的计划——”

“胡说八道!”谷崎润一郎忍不住厉声打断。

“江才不会去做这种事!”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小栗虫太郎,眼神里满是如出一辙的否定。让小栗虫太郎丧失了开口的欲望,一同静默了下来。

等到最后,反倒是坂口安吾开了口。

搜查官嘴角勾起来,难得的露出点笑意,说:“看来你们都她被骗了。”

与谢野晶子伸手搭在泉镜花和中岛敦的肩膀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我们可是家人,怎么会那么容易闹翻?”

坂口安吾解释道:“上野从一开始就和太宰联系过了,只是为了营造出决裂的假象,才做出现在的一系列事情,和我们切断了联系。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包括我们谈及的内容,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

谁被谁看穿,谁又说的定呢?

小栗虫太郎叹了口气,服输般说:“行吧行吧,既然你们那么有自信,那就按照你们想的去做吧。”

“「天际赌场」的赌场经理西格玛,异能是可以通过触碰来交换双方想要的情报。这个赌场不属于任何国界,所以在上去之后只要避开追捕你们的人,你们可以自由行动。他知道的情报比我要多得多。”

“去找他吧。”

***

时间倒回十几分钟前。

工藤宅。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把陷入睡眠不过三小时的少年们全部吵了醒来。

工藤新一迷迷瞪瞪地伸手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接通了响个不停的电话。

“喂,这里是工藤新一……”

被电子频道磨砂的少女音色带着急切从话筒里传出,瞬间把工藤新一叫得清醒。

“新一!目暮警官今天早上打电话给爸爸,说要派人来我们家!”

名侦探工藤新一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起来,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惊讶的神色,嘴里还在和自己的青梅了解情况道:“什么?小兰,是毛利叔叔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啦,我就听到了这些然后就被爸爸抢走了电话,刚刚问了爸爸,他也不肯和我说,只是……”

电话另一头的少女明显顿了顿,有些迟疑地给出下文。

“……我好像听到江的名字了。”

“啊哈哈……是、是吗?可能听错了吧。”工藤新一僵硬地否定道,脑子在疯狂转动着。

看来是上野江的通缉令已经被发的到处都是了,已经在横滨之外的地方被挂着,那么被毛利兰他们看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也有可能是军警向政府请求排查监视他们这些和上野江有过紧密联系的人,这也是排查的一种手段。

在东拉西扯安抚下毛利兰后,工藤新一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对着其他三个脸上依旧带着困倦的少年。

“我们现在得走了,去横滨找那个戴眼镜的长官。”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手中的手机对着几人摇了摇,提醒道:“我们再不走,等到警察来了就要起冲突了。”

“上野不会希望看到的。”

***

横滨,巷子。

两名下属在得到上司的指令后,抬手敬礼,眼神坚毅,转身便要冲出去继续追击。

可是下一秒,爆破声与热浪随之而来,冲得他们扑倒在地,五脏六腑像是要被震碎一般的痛。

只是比起疼痛,他们还有更需要关注的事情——两人急忙从地上跌跌撞撞地起身,回头冲着被炸弹炸得布满火焰的汽车残骸和巷道大喊着寻求回应。

“长官!!”

喊完这声,两人的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作势要冲回去查看现场。

汽车被引爆不可谓不可怕,尤其是那样近的距离,作为参与过众多生死工作的警官,他们对这其中的凶险再清楚不过了。

坂口长官他……还完整吗?

忽然地,冰凉触感从脑袋上降临,紧接着是瓢泼大水,爆炸遗留的火焰被浇灭得一干二净。

两人抬头望去,想要探明异象的缘由,却看见了更让他们激动的事情。

“长官——”

五条悟提着坂口安吾的后领缓缓降落在地,然后嫌弃地松开,四处张望着。

“啧,你们是在抓人吧?那群人刚刚从外面跑走哦,居然被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给忽悠了啊。*”

少年双手交叉叠放在后脑勺,仰头随意吐槽道:“果然,你们弱爆了。”

话还没落地,夏油杰就带着工藤新一从上方跃下,悠悠开口道:“悟,别欺负弱者啊。”

五条悟下意识地反驳道:“杰,你不会又要搬出你的那一套正论吧?要烦死了诶。”

家入硝子松开攀着墙沿的手,轻松落地,顺脚踢了两人一下,吐槽道:“别争论这些啦,你们两个人渣,好好地做好现在的事情嘛。”

工藤新一有些牙疼地将夏油杰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开,上前走到坂口安吾的面前。

和这群人,不,是和这两个人一起行动就必定会鸡飞狗跳的是吗。

从他接到小兰的电话然后反应过来事情的进度,作出赶来横滨的决定,他经历了被夏油杰抓着上了超速驾驶的咒灵上、看着五条悟裹着他家毯子平躺在他看不见的咒灵身上打滚,然后飞到一半的时候急刹车下去买早点,还买了一大堆!现在还在五条悟的手里提着!

工藤新一强行压下心中的无语,摆出正色而信心满满的表情,对着坂口安吾伸出了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工藤新一,是一名侦探。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调查关于上野京子阿姨四年半前的死亡的真相。”

此话一出,站在坂口安吾身后的两位下属不由得转头,面面相觑,眼底的疑惑相交流动。

四年半前?姓上野的女性?那是什么案子?

况且,比起那个……

其中一人看着四名少年,皱起眉头,怒斥道:“现在的横滨可不是什么学生放假随意游玩的地方!回家写作业去吧小鬼们!”

五条悟脸上的墨镜灵性地往下滑落半寸,露出他好看的眼睛。少年眼睫垂下,带出无语的神色,用手肘怼了怼旁边的夏油杰,努了努嘴。

夏油杰无语地叹了口气,戳了戳另一边的家入硝子,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一时间,牙口唇舌砸吧作响

工藤新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去看后面的两人,不要露出类似无语头大的神色,祈祷着这两人把话留给他来说,别直接上手把人揍了,然后再度上前一步,飞快地说:“这位长官,不会是因为没抓到人在迁怒我们吧?”

“要是没有我们,你们的长官还能活下来吗?你们应该先感谢我们才对啊,说话可真过分哪。”

乖乖道歉啊混蛋!后面三个人一人一脚都可以把你们的肋骨踢成一段段的啊!

坂口安吾伸手抹去袖口的血迹,对着面前的几人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代我的下属向几位道歉,同时也谢谢几位救了我。”

少年侦探悄然松了口气,上前扶起坂口安吾,像是寻常受礼者的谦逊举动一般。

然而,在只有坂口安吾听得到的距离,少年低声说出了他真正的来意,破开了搜查官的伪装。

“我是江的人,我知道你在和谁秘密联系着。”

话语带着呼吸的热气,在这冬日里存在感尤为强烈。

男人背对着自己的两位下属,瞳孔骤缩,被少年扶着的双手忍不住抖了下,说不清是惊吓还是欣喜。

坂口安吾迎着少年侦探灼热的视线,再一次道谢着。

“谢谢你们。”

……

针对武装侦探社的搜查仍在继续,但地毯式搜索这类行动并不需要坂口安吾来进行,那两位下属在简单确认了命令后便从巷子里离去,继续追查。而坂口安吾在通知了物证课的人员后,便带着四人离开了。

车上。

一年级三人组一齐瘫倒在车后座,困得东倒西歪,唯有工藤新一精神抖擞地在思考着如何和坂口安吾交涉。

车的周围被家入硝子设下了无形的咒力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倾听和内里的电磁交流。

夏油杰好奇地看着家入硝子,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额,奇特的结界?”

家入硝子从自己兜里摸出根烟,然后顺手从夏油杰兜里顺出火机点燃,爬在车窗探出脑袋,深深地吸了口。

“江经常用啊,她教我的。”

棕发少女抬手捏着燃气的烟,呼吸间吐出朦胧的烟雾,飘摇在冷风里。

过肺的烟让少女甜润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她低低地说:“离开了江,我们似乎都在被推着成长呢。”

夏油杰闻言,有些怔然地转过头,看着她。

少女的棕发被钻进车厢内的寒风裹挟着晃动,露出些许间隙,随后又并拢、消失。

他静静地听着这个鲜少叙述自己观点女孩静静地说着。

她说:“在知道了那个昨天监视我的嫡子其实是江的人后,我一直在想,我们似乎一直在被保护着,什么都不知道。”

“最早在任务里出意外的是她,然后她马上就请了假离开了高专,等到隔日匆匆回来,甚至还记得给悟带蛋糕。

现在想想,江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行动?怀疑咒术高层,怀疑高专,然后把自己整得忙得不能再忙,还要瞒着我们,甚至连悟也一起瞒了。”

“明明我们应该是一起的,却只有江一个人面面俱到,把一切处理得游刃有余。要不是这一次也有江的安排,我们会很棘手吧。”

说到最后,家入硝子徒手撵灭烟头,抬手把烟头弹了出去。她回过身,捏起拳头,轻飘飘地落在了夏油杰的肩头。

“看来工藤当时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几个彻头彻尾的笨蛋,明明有着比普通人强的能力,却被绕得团团转。要不是工藤君,我们现在大概还在做无头苍蝇。”

如此想着,少女仰头靠在椅背上,叹息道:“笨蛋,笨蛋。”

夏油杰撇了眼阖上了眼的五条悟,又转回头看家入硝子,有些欲言又止。

是啊,笨蛋。

越了解一切,他就越要承认这一点。

车门拉开的声音打断了少年们的思绪,篡夺了他们的注意力。

工藤新一并未注意到后排三人先前的动静,只对坂口安吾的安坐兴致勃勃。

他蓝色的眼睛亮着神采奕奕的亮光,满怀希冀地说:“坂口长官,我们来好好聊聊吧!”

搜查官悄然看了眼后座的少女,眼底浮现些许惊讶之色,然后才把注意力给回副驾驶的高中生名侦探。

上野那孩子的同学里,竟然也有一个实力可怕的治愈系。

而且她的实力似乎不至于此,在刚刚触摸到车的一瞬间,坂口安吾看到了她设下屏障的所有画面。

仅仅弹指间。

而且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是从高楼上跳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毫发无损,这也证明了这几个人的实力强悍远超普通的异能者。

这就是咒术师吗?

战斗上的实力虽然不能不能决定一切,但是这无疑给处于逆风局的男人带来了很大的安定。

坂口安吾定了定神,对着工藤新一点了点头。

“好,那么请工藤先生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有一说一,在今天早上被五条悟一把捞了起来的时候,他挺庆幸自己不需要受太重的伤。协助侦探社的任务其实到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后续他们大概率会和江户川乱步那个神探汇合,也就不需要他了。

他穿了防弹衣,而且当时只要往巷子更深处跳去,他就会避开爆炸的主要波动,在重伤下保下小命——虽然说他想借受伤脱离大众视线,但也不是那么想受重伤。

结果五条悟先一步把他捞了起来,直接开辟了他的新结局。

现在想想,这群人现在能找过来绝对和上野江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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