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听到儿子被夸成是宝藏学生,乔经年兴奋的哈哈直笑,金手一挥,又给汉城一中捐了一大笔钱。
再说花雀儿这边。
花雀儿望着乔遇,神情郑重:“乔遇,我想问你个问题。”
不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而是“我想问你个问题”,这代表这个问题她非问不可了。
果然,不待乔遇应允或是拒绝,花雀儿便道:“乔遇,你以前都是装的对不对?假装学习不好。”
不然怎么解释这家伙逆天般的进步?
这位总不至于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货吧?
花雀儿望着他,面带审视。
而乔遇则淡淡道:“嗯。装的。”完全就是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末了还补充一句:“我很聪明。”
“……”花雀儿心想:“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太不要脸了,哪有自己夸自己的么。”
可偏偏这就是事实。
花雀儿感觉事情有些棘手:大佬这么聪明,万一他偏要一条独木桥走到黑,自己又有几分把握将人拽到阳关道上去?
她揉了揉眉心,又吐出一口长气,斟酌道:“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以前要假装学习不好?
为什么现在突然又不假装了?
乔遇没有立即回答,坐在窗台上,面朝窗外,沉默不语。
暮色西沉,少年人沐浴在橘红色的光晕中,露出来的侧颜没了平日的清冷桀骜,多了股温暖柔和。
为什么呀……
乔遇想:大概是自己不想让乔经年太顺心了吧。
他屈起一条腿踩在窗棂上,支着下巴,笑:“我家那么有钱,学习好坏都没差,反正不用发愁以后没饭吃。”
花雀儿瞪大眼睛:“你是这么想的?”
也太没上进心了些。
乔遇道:“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花雀儿无语,只得又问:“那现在呢?”
现在啊……
乔遇想:重活一世遇到你后,我突然觉得,伤害自己惩罚别人,这行为真特么幼稚。而且,你都开始优秀了,我又怎好再继续顽劣不堪?
他吊着的一条长腿晃啊晃的,笑:“因为我不想回学校上课啊。像现在这样多好,每天只需要上两个小时的课就够了。要是回学校的话,可是要在教室里从早关到黑。”
说完,从窗台上一跃跳下,揉着肚子道:“是不是该吃饭了呀?好饿。”
话音刚落,就听楼下徐婉柔喊道:“雀儿,小乔!你们两个,下来吃饭啦!”
乔遇扶着花雀儿肩膀将人往外推,口里叫道:“走走走,吃饭吃饭!”
花雀儿没好气道:“你别推,我身上还有伤呢。而且我还有话要问……”
乔遇拍着脑门叫道:“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现在还是个伤号,我抱你下去吧。”
说着故伎重演,弯腰抱人,吓的花雀儿忙麻溜下楼,再记不起自己还要问他什么了。
身后,乔遇望着落荒而逃的少女,勾了勾唇,笑意如窗外的霞光般铺开,绚丽而灿烂。
花雀儿再回头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一时间竟是看呆了,有些错不开眼,直到徐婉柔过来拉她,她才恍然回神,脚步凌乱地跟在人身后,抬步进了一间用屏风围起来的小隔间内。
这是萧战设计的。
整个一楼将近两百平的空间全部打通,顶部重新粉刷一新,涂上苍穹色,灯光一照,便能看见其间繁星遍布,漂亮的宛若星空。
星空下是一间间用屏风隔出来的小隔间,每间隔间所用屏风各不相同,屏上图案以春夏秋冬为主题、风花雪月为景,一个隔间一个季节,一个隔间一种风情。
花雀儿是知道萧战才情的,不然也不会跑到美院直接点名要他了,然而饶是如此,她还是吃惊不小——大师就是大师,果然才情逼人!
再看看雪屏风上那些如真似幻的美景,花雀儿恨不能把这些屏风统统珍藏起来——未来,等大师成名了,这些屏风可就都成宝贝了!
想到这,花雀儿忙对徐婉柔道:“对了妈,您明天做几个牌子放包间桌上……”
徐婉柔道:“知道知道,菜单是吧?萧战都已经设计好样本了,我拿来你看看。”
说着就要起身去拿,花雀儿拉住她,道:“不是菜单,是提示牌,上面注明这些屏风极其贵重,让客人千万不要在上面随意涂鸦。尤其是画区!”
好像那些屏风是什么稀世珍宝似得。
这让留下来与他们一道吃晚饭的萧战受宠若惊,拘谨地摸了摸鼻尖,道:“不用了吧?就是一些画而已……”
花雀儿打断他:“要的要的,必须保护起来,我还指望日后等你成名了,我好拿着你这些亲笔手稿卖大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