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遇刚抬去的脚放了下来,眉眼之中浮上一抹戾气。
他抱起双臂斜倚着门楣,面色阴冷地望着正朝这边疾步而来的二人,花雀儿见他忽又不走了,奇怪道:“乔遇,你……”
“花雀儿!”
一声厉喝打断了下面的话。
花雀儿诧异,心说“谁这么苦大仇深的唤我?”
待扭头看清来人后,她微微有些诧异,旋即面色阴沉下来,皱眉道:“你们来我这干嘛?”
多日不见的花老太疾步冲来,嘴里骂骂咧咧道:“呸!你个小贱坯子!你还敢问我干嘛来了!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你自己心里没谱吗!”
一面说着,一面一口唾沫喷出,待看见听到动静奔出来的徐婉柔时,花老太更来劲了,嘴里污言秽语直往外喷。
可怜徐婉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让人指着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委屈的眼泪簌簌直落,花雀儿见状,面色更沉了,扭头向厨房走去,片刻后折回,端着盆水,手一扬,哗啦啦——
满满一盆水,一滴都没浪费,全泼在了花老太面门上。
花老太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徐婉柔望着湿淋淋的花老太,吓的捂住了嘴。
乔遇面上则荡起一抹笑意,回头望了眼拎着空盆站在门口的花雀儿,朝她挑了挑眉,眼神在说:佩服!
旋即出手,一把攥住了花卫国手腕。
老太太骂街他没辙,但对付男人他还是没问题的。
少年人手劲儿奇大,花卫国只觉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白着脸叫道:“哪来的混小子!我教训我女儿管你屁事!赶紧给我滚……嘶嘶!疼疼疼!松手松手!快松手!”
儿子的惨声呼叫,终于让花老太从“她竟敢泼我”、“她是不是疯了”、“谁给她的胆子”中回过神来,旋即大怒,跳道:“花雀儿!你竟敢拿水泼我!你还让人打你亲爹!好你个不孝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花雀儿嗤笑:“呵!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说从今往后你们花家跟我们娘俩再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才过去多久啊,您老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当初说的话了吧?”
“…………”
花雀儿冷笑一声,道:“我跟你们非亲非故,你们却跑到我家门口叫骂……“
一面说着,一面将吓呆了的徐婉柔推进屋里,跟乔遇两人一左一右将门口拦着,望着花老太,神情漠然道:“所以,你们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还威胁上了!
暴躁的花卫国又要跳脚揍人了,反倒是刚才叫嚣着要给人好看的花老太先冷静下来,推开儿子,道:“解释是吧?行,花雀儿你给我听好了:你跟公园里那个算命的串通一气,装神弄鬼,骗我把青砖巷那套房子白白送给你们娘俩!这就是解释!”
“……”花雀儿眉尖蹙了蹙,旋即冷哼一声,道:“那您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跟人装神弄鬼串通一气骗您了?”
花老太叉腰道:“你跟公园里那个算命的串通一气,说青砖巷那套房子是凶宅,不能留在自己手里,必须得送出去,只有这样才能把厄运送走!”
花雀儿“哦”了一声,道:“所以您就把房子还给我们娘俩了,等于是您把您花家的厄运,转移到了我和妈头上,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个理儿没错,当初确实是抱着让这娘俩当替死鬼的念头,所以自己才会痛快还房。
只是……
花老太半点不心虚,骂道:“呸!狗屁的厄运!这分明就是你设下的一个骗局……花雀儿!你笑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