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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浊尘不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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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墙角蹲到一半,郑旁阿道“若非甘愿不必如此”时,季秋枫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拽住岳离商,两人连夜乘船而下。

岳离商反而不急着走,他道:“舅舅不想听一听大师要说的话吗?”

季秋枫将人拽上船,按在自己旁边,心想有些话也不是非听不可。

实则是他被骇到了,需要些时间空间冷静一下。

夜色很沉,有风吹拂,月亮掩在黑暗中几不可见。星子也没两颗,不知怎的季秋枫忽然就想到了他在岳府那些时日。

除却与岳离商父母相处时的欢声笑语,岳府的红梅与月色叫他至今难忘。

红梅绽于初春时节,岳父雅称其为“一枝春”。他日日都要瞧看几眼,便是方便苞蕾初绽时好第一时间采一枝别在岳母头上,细细描摹,尽收画中。

清晖月色总是不吝洒向各个角落,暗夜也如白昼一般明亮。中秋时节赏花赏月,连酒也能多饮几盏。

岳父酒量以一当十,季秋秋虽不认输却总是败下阵来,后来他便学聪明了,佯作醉状以推辞,偏偏倒到游回房间,倒在卧榻上观半晌皎白月色才入睡。

十多年过去,夜已沉得不辨五指,再不见月色清晖照世,当真是难看极了。

山顶至山脚小镇仅仅小半个时辰,船抵临码头已是丑时,零星几盏灯火照耀,只能将将看清脚下的路。

行过十余步,不知怎的岳离商突然将季秋枫揽紧,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开口,也别看她眼睛。”

两人面前出现一位孕中妇人,满身披红,肚皮滚圆,看起来像是要临盆。她也无拉扯的动作,只是一路跟随,问个不停:“我有身孕了,夫君喜男还是喜女啊?”

这下变成岳离商拽着季秋枫了,两人步子越来越快,可谓是健步如飞,这位妇人却穷追不舍,甚至猛地一跃挡在两人身前。

季秋枫只差半寸便撞到她的肚子,被岳离商用力往后一拉,跌进一方宽阔的胸膛。

这妇人依旧喋喋不休:“我有身孕了,夫君喜男还是喜女啊?”

实在莫名其妙,季秋枫忍不住侧头瞧了一眼,岳离商立即大喝道:“…别看她!”

为时已晚,双瞳四目一对上,便有一抹绯色从季秋枫瞳中闪过,细若银丝的飞针接二连三射向两人,尽管闪避的速度已经飞快,还是有一枚直直逼近季秋枫左眼。

岳离商抬手抵挡,任由那针刺入手心。而后他掌心魔息大盛,竟是生生将那根针吞没入体。

他的黑瞳瞬间变得绯红如血,眼角眉梢戾气横生,唇边一抹笑阴冷至极。那是一种季秋枫熟悉的,久违的——意。

“孽障宵小,胆敢妄动本座的人?!”

眨眼祭出那柄赤玄交汇的剑,身若游龙剑如虹,顷刻将其削卸成几大块。四肢俱断,刺毁心脏不够,最后一剑直插肚子,凌厉嘶嚎冲天动地。

大约是这声音响动太大,尚且昏沉的夜很快便闹了个鸡飞狗跳,灯火窜起,顾不得收拾残局,季秋枫迅疾上前,将这个人拽开,逼剑入鞘,揽住腰身御剑飞去。

未免这个人继续癫狂,季秋枫指尖凝出梅枝,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似两张狗皮膏药相贴。

季秋枫并未将人带回碧海生,而是飞进了魔窟沉鱼场。落地时捆在身上的梅枝才散去,指尖梅朵又生,没入岳离商紧皱的眉宇和手足四肢间。

怀思握手中,季秋枫将人定于卧榻,半跪着将岳离商掌心割开,欲要取出那枚淹没的银针。

刀刃锋利,割开皮肉便见墨黑血流涌出,剜挑许久才拔出肉中刺,季秋枫随身只有从陌寻芳那儿搜刮的一瓶粉状药,不知功效如何也不好擅用。便只好待墨血流尽,颜色正常之后才撕碎衣袍给岳离商包扎上。

魔息从岳离商另一只手心漫涌,置放一旁的怀思又滚到季秋枫掌中,五指被迫紧握,像是有丝线捆紧,用力拽向岳离商眉眼处。

尖刃直抵带着一层绯色的左眼,岳离商甚至握住季秋枫的手向下刺去。季秋枫的手因用力反挣而颤抖起来,他怒道:“你又发什么疯?!”

仗着自己金身不灭,就胡作非为自我摧损吗?真的是,脑子有病!!

岳离商手上半分力道不减,他平静的道:“把这只眼睛剜出来,送给舅舅赔罪。”

季秋枫竭尽全力将他的手挣开,怀思下一瞬扔滚在地。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岳离商脸上,或许是因为力道很大,这张尸白的脸竟也死灰复燃般的留下几道红色指印。

印痕浅浅,痛感也不深。

岳离商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他绑着布条的手触上脸颊,望着眼前这人,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

他本想说:我曾这样伤过你,舅舅。所以……把这只眼睛剜出来吧。

季秋枫养这个人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娇惯纵容,拳打脚踢都有过,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打过脸。

这个人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季秋枫恍惚又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但是他也说不出个究竟。下意识指尖凝梅,意欲拍醒这人。

意、欲总是混杂不清,意满故欲也不是十分猛烈。抬手把季秋枫牵扯入榻,唇边的笑意更浓。

岳离商受一巴掌又受梅朵锥刺,至少看起来是真的清醒了。

魔灵入体可致死尸复活,此乃阴煞邪术之极。魔母难缠,无论生前身份如何,自能成为一把无情利刃,便是小小花阁里的绣娘也无法逃脱魔爪。

飞针如瀑并不可怖,怖人的乃是那至阴煞气,仙尊大能无可抵御。一旦撞上便如恶鬼缠身,落地生根,久而久之腐蚀肌骨,叫人痛苦不堪。

岳离商三两下剥开衣襟,露出因无心戒遮掩而光洁的脖颈,魔印未现,仅是露出了一抹浅浅血色。

不出片刻,季秋枫埋首过去,吮舐完这点血腥不够,一张嘴即咬破唇下的肌肤。

看似他在吮食鲜血,实则体内的那丝煞气如被磁石吸附,从他唇齿间缓慢的,艰难的拔出,转而没入另一具躯体。

意识清明过来时,他已经和岳离商抱滚一团,衣袍散落,缱绻许久。两人掌下都是对方的躯体,季秋枫清清楚楚看到了岳离商腰腹间的腐蚀痕迹。

看得出来时日不短,尽管只有两指宽,体内的魔息却无法修复,邪煞之气逼屈一角,便将这一角毁得狰狞可怖惨不忍睹。

季秋枫伸出的手被岳离商抓住,另外那只手迅速扯过衣袍隔绝了视线。季秋枫只得将目光落到岳离商脸上洞察秋毫:“你此前……也遇到过她吗?”

岳离商已经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是一片暗无天日的幽沉,过去好久好久了。

他道:“记不得了。”

不止此事,很多失神丧智时做出的事岳离商都记不太清了,即便后来神思清明,也只有那些恐惧,兴奋,扭曲的情绪印象深刻。

比如——恶毒的破除季秋枫的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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